华灯初上,虽已过了元宵,街道上年味犹存,昨晚的灯笼还未来得及摘下,零零散散挂在街边的树上,红纸黑字的时灯谜模模糊糊。

两人手牵手肩并肩,什么都不说,十指紧扣便以心意相通,步伐不紧不慢,绕有兴致地看着这凡间一片热闹气象,偶尔视线交汇,便相视一笑。

走在闹市中,出尘的气质宛若天作之合,虽是掩了容貌,仍使得来来往往路人纷纷侧目,暗暗艳羡。

围着闹市走了一圈,花千骨便大呼无聊,喊着要回去睡觉,见她神情恹恹,眼皮子耷拉着抬都抬不起来,白子画虽然不舍这良辰美景,有心与她多单独相处一会儿,仍是点点头,顺着她的意思回了异朽阁。

东方彧卿想得倒也周到,两个人房间将将斜对面,既未紧挨又未离得太远,有了昨晚的教训,一入得房内,花千骨便紧紧掩上大门,将门栓上好。

白子画跟在她身后一只脚还未踏入门槛,便被毫不留情的锁在了外面,他在无奈中只得去另一件屋子歇息,苦笑着自作孽不可活。

三更时分,一个人影悄悄从房中溜出。

原是白日里东方彧卿便暗地里与花千骨悄悄说了句“不归砚”,另她心中疑惑丛生,以致晚上和师父逛夜市也没了精神,只得佯装瞌睡掩饰心中的疑惑与惶惶。

晚间和衣躺在榻上,听着师父房间里没了响动,花千骨才敢有所行动。她心中有太多的疑惑需要等着东方去解答,央着师父留下来,一方面是舍不得小月,还有便是想知道师父为她掩埋的那些秘密。

异朽阁灵堂,她推开门扉,数以万计的舌头悬在房顶,东方彧卿料到她会来,早早便在哪里等她,听到开门声,他转过身冲她温厚一笑。

花千骨悄悄攥紧手指,走进他,每次来到这个地方,她总会莫名的紧张害怕,嘴唇动了几动:“……我……”

“骨头,什么都别问,它会告诉你答案,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