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东海,灵鸟啁啾。

破晓的晨光透过窗纱,屋内衣衫落了一地,处处弥漫着欢爱过后的旖旎气息。

温暖的帷幕里,木梳在乌黑的发间缓缓穿行,一梳梳到尾 ,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镜中女子眉目含笑,一双水眸含情脉脉看着身后男子。修长的玉手略显笨拙地在她发间摆弄,须臾,长长的秀发挽起,挽作妇人髻。

薄光透过纱帐,照见美人香鬓衣影,也照见白子画痴痴神色。

他禁不住低声问道:“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小骨说的话,可是认真”

花千骨微微一笑,素手覆上搭在肩头的大掌,道:“身居庙堂也好,身处江湖也罢,师父在哪儿,小骨便在哪儿。”

展臂揽住她温暖柔软的身躯,嗅着她发间的香气,白子画低低叹道:“你说的不错,红尘之中的确有太多的身不由己,至此遁世许是我们最好的选择。”

她低低问道:“长留怎么办?天下怎么办?”

脸颊埋入发间,他喃喃道:“为师有你就够了。”

笙箫默在绝情殿内来来回回踱步,时不时瞅一瞅那扇禁闭着的卧房大门。

虽说扰人花好月圆不大好,只是长留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还得等着师兄去主持大局。

犹豫半晌,他终于鼓起十二分的勇气决定去敲响那扇朱红色的木门。

手指还未叩上门扇,“嘎吱”一声,门开了,薄薄的晨光里,师父二人逆光而立,白衣胜雪。

长留大殿的广场中熙熙攘攘,各派长老掌门齐聚一堂,吵得不可开交。

“长留山枉为第一仙门,竟出了此等败类……”

“那花千骨不是在服刑吗?莫非……”

“想那师徒二人孤男寡女,日日在绝情殿相守,只怕早已做出乱伦之事……”

“色令智昏啊……”

“诛仙柱下尊上为自己那孽徒承受销魂钉,你们还看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