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啸声惊飞了一群鸟雀,秦卿心里一紧,转身回头看向发声的地方。
一头足有两人高的野熊就站在不远处背对着她,秦卿一见手脚直发软,竟然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心里一阵一阵的发慌。
见那熊也不动,秦卿强自镇定了心神,就想撒丫子跑,可是刚迈出了两步,却听见“咚”的一声巨响,该不会是那熊倒了吧?
秦卿回头一看,发现还真是如此,她刚才心里发虚没注意到,那熊的目光呆滞,背上还被射了一箭,身上也流了不少血,显然是被砍伤了,已经死了。
“咦?死的?”秦卿奇怪。
那熊倒下,露出了熊的对面站着的黑衣男人,身材高大,捂着伤口,也慢慢的倒了下来。
“哎,你怎么了?”
秦卿见状明白应该是这黑衣男人杀死了这头熊。
“你没事吧?还好吗?”
秦卿小心绕过死的彻底的野熊,走进那男人。
那男人见秦卿走近,也不答话,眼中射出冷厉防备的警惕目光,却难挡身体的虚弱,最终还是苍白着脸倒了下去。
秦卿走进那男子身边附身一看,观他相貌堂堂,眉头紧锁,显然是疼痛难忍,再向下看去,却见他胸口处被熊掌抓出了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皮肉外翻,不断的有血从里面流了出来,染湿了衣衫,因为衣服是黑的,第一眼看上去的时候并没有发现。
秦卿赶忙摘下随身带的竹娄,从里面拿出了常备的止血药材,竹娄里有干净的布条就是为了万一受伤包扎伤口所用。
把药材放在嘴里不断的嚼动,秦卿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一边用手扒开那人的衣服,利索的拿出水囊,清洗伤口,即使已经昏迷,都疼的那男人都闷哼一声,秦卿只能将动作放的更小心。
轻轻的放上草药,仔细的敷好,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扶起男人,这才将伤口包扎好。
秦卿扶着他,将水囊喂到嘴边,一点点的喂他水喝。
这人真厉害,竟然可以打死一头野熊,不过,要是自己早来一会,说不定遇见那头熊的就是自己了。
这样深的伤口,幸亏他遇见了自己,要不然可就惨了。
秦卿把伤患安顿到了自己找到的一处山洞里,在山洞门口撒了不少的驱虫粉,又回到了燕子掌生长的地方。
小心翼翼的用镰刀拨开周围的杂草,徒手挖了起来,挖到根部时更是十分熟练,可不像一个刚刚认识药材的小姑娘,村子里面没人知道秦卿一手岐黄之术传自她的母亲张氏,可是比得上县里最老的大夫呢。
秦卿的母亲张氏原本就不是楚人,而是能歌善舞的胡人,只因张氏的母亲是楚人,张氏的长相也并不十分像高鼻梁,深眼窝的胡人,故此村里竟也没人察觉这件事,只道张氏不是本地人,听张氏那流利的官话,还以为她是京都人氏呢。
况且秦家唯有秦父一脉,秦父的父母早在十多年前就因病去世了,秦卿一家一贯是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又有谁会想到探听张氏的底细呢。
秦卿小心的将挖好的几颗燕子掌放进了木娄子里,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扭头准备下山回家了。
不过在回家之前,秦卿又去了当初安置那男人的废弃窑洞里,这里原本是有人居住的,只不过听村里人说这人已经离开好几年了,窑洞一直被弃置,秦卿这才敢把人带来。
窑洞里有一张土炕,上面被秦卿铺满了干草,秦卿又寻来三床大棉被给人盖上,留了足够的吃食和水,这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