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有些让我捉摸不透,又完全闹不清他的意图的问题,我习惯的保持沉默。说真的,到现在为止,我也不知道我在这个事情上处在什么立场和角度。
甚至于我不知道,在这个事情上,我除开是最早发现报告的人之外,还能有其他什么用处。
好吧,现在做小型会议记录也算是用途之一。
綦鸿耀见我只是疑惑地望着他,却没说一个字,他并没有任何表示,点点头继续说道:“安琴,辉腾集团将来会是你和小宇联手管理的,虽然我并不是现在就要求你将自己完全融入到这里面来,但是我希望你能渐渐的,甚至于是有些主动的来参与辉腾的事务。”
原来如此,他或许是感应到了我的排斥吧。对,是排斥。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对辉腾集团的事情,有种从心里深处涌现出来的排斥感。
不过这时候也不是细致分析的时候,小型会议还在继续,我又垂头开始做记录,期间塞巴斯蒂安·路易德先生的讲述是比较多的,他夹带了很多他的观点和思维,而我发现,这些思维和观点竟然是非常稳靠并且能站住脚的。
这让我又产生了一些不解和疑惑,抬头细细观察他,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感觉他像一个人,具体想要联想起他像谁的时候,却总是抓不住似的。
这种怪异的感觉让我有些很不适应。
有些不能确定,曾经我是否也有过这样的诡异感,会觉得一个人莫名的跟另外一个人很相似,却始终对不上号。
小型会议一直持续到吃午饭的时候,我们甚至都没时间出去吃饭,綦舜宇安排了秘书叫了餐厅送了午餐过来,我们四人继续说着,围在茶几旁,边吃边开会。
大概下午两点多的时候,秘书来通知,公司的司机已经出发去法兰克福机场接卢卡斯一行人了。回来也就差不多是四点来钟的样子。
看时间上的安排,基本上今天应该算是不会再有时间来讨论公务的事情了,那么正式的见面会议就安排在了明天。
晚上自然是綦氏父子作为负责人兼东道主,肯定是要去陪同卢卡斯一行人吃晚饭的,但是我预测綦舜宇肯定会拉着我一起去。所以我转动着眼珠,就想着等会找个什么理由能溜走是最佳。
等到小型会议结束,我收拾收拾东西准备走出办公室的时候,綦舜宇突然拉了我一把,抓着我到了隔壁的助理办公室,关上门说:“你是不是对我们还有一些介怀或者保留?”
我偏开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没回答。说起来,我其实应该不对他们有意见或者介怀什么吧,现在吃住花销都是綦氏父子提供给我的,曼海姆的房子也是綦舜宇自己掏钱一次性付了全年房租的。
“你是还在生气吗?或者还在怨怼爸爸?”他又问道。
我走到窗户前,看着窗外渐渐昏暗的天空,才说道:“或许吧!其实这里面也有我自己的原因,或许当年我不强硬的选择来留学,那么也许我和母亲现在还在小镇上‘幸福’的生活着,然后我会跟赵衢结婚,我们会有一个小家庭。”
“所以……”他站在我身边,“其实在你心底里,还是对我们很有怨怼情绪是么!如果不是你到德国发现了赵衢怀中别抱,然后经历这些事情,又发现自己实际上是私生女,哪怕现在已经认祖归宗,而在你内心深处是连着我们一起都在排斥吧。”
或许吧。至少我现在在身份上还没完全修改成‘綦’这个姓氏。
“或许!你们总要给我些时间来适应。突然间多出一个父亲和哥哥,突然间发现自己想象中的美好家庭并不存在,突然间发现其实自己只是一个私生女,突然间自己的母亲却完全不认识亲生的女儿。你是经历过这些的人,那时候最开始你也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吧。”
我很少会主动谈起这些事情,仿佛这些事情是我最不堪的履历。
“我会跟爸爸谈一谈,也许这时候爸爸比较心急了一些,总是希望你能马上融入綦氏这个姓氏和身份里去。他确实是非常的想念你们,也确实是非常爱你,想要给你补偿,弥补小时候的缺失。也许他的方式不对,心情又太激进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