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一天又将过去。年轮简诉了一些事情,除去那些杀手的。白凤就算失忆了,可骨子里的傲气与习惯是不变的。忍着疼也是自己吃药、换衣服,除了上药的时候。
这段时间一直用药,白凤的伤已经好了不少。替白凤烧好了水,端进房中,“把衣服脱了。”年轮坐在榻上,白凤的旁边。后者一怔,随即脸颊泛粉,开口正想拒绝。
扯过白凤的衣襟,眉眼微弯,“你现在占用了我的床榻,我可不想让你留下体香以外的气味。”坏心地凑到他耳边,又道:“我是不介意帮你脱干净的。”说罢,手就要向白凤的腰带伸去。
男人赶忙制止,宽厚的手掌轻易将年轮的手包裹其中。怔怔地看着他,温热的触感弄得她心痒痒的。“你可是女孩子啊,脱男人的衣服不好吧。”她的手,很柔软,
他这算是在为她着想吗?松开手,有些支支吾吾道:“那你自己脱了。”撇过头不去看白凤。年轮此时的心情很是别扭,话说他倒是这种常理没忘。
不同于其他男子那种肤色,白凤算得上白净的那种了。解开纱布,皮肤传来她纤指的温软。这些伤疤,真是刺眼,他从来都是这样不好好爱惜身子的么?仿佛有针扎着心脏,刺痛折磨。
“呲。”白凤突然身子一震,是因为年轮从背后抱住了他。本就紧张着,年轮这般举动让他无法冷静下来。烟药香混杂着,油火摇动着短小的身子。帘帐映画着两人的身影,任谁都能嗅出一丝暧昧。
能够这样抱着他,已然满足。白凤抬起手轻放在年轮的手臂上,“年轮?”说话的声音好像有些颤抖,可惜年轮看不到他绯红的双颊。
“好好珍惜自己,别在受伤了好吗?”不然我会很难过的。没说出的话,年轮也不敢说。生怕白凤哪天恢复记忆了,会跟她疏远,产生距离。两人的发丝相缠在一起,白凤能清晰的感觉到背上年轮浅浅的呼吸。
松开白凤,年轮移了移身子,侧身俯下,眉眼染上几分妖媚。伸手去挑白凤的下巴,“你的命可是我救回来的,我可没打算把你让给别人。”霸道的话语,没有半分女子应有的娴淑,可白凤分明听出了柔意。
也没再去管白凤的想法,等他回神时,年轮已经帮他上好药,穿好了衣服。纯熟的动作莫名的让男人心头一沉:她,是不是也这样帮过别的男人穿衣服?
各怀心事,问题占据了他的思绪,却不知为何问不出口。目光一直随着年轮移动,蔚蓝色的瞳孔黯淡无光。
“很晚了,早点休息吧。”像在哄孩子一样,说罢就要起身离开。
“等等。”没有预兆地抓住正要离去的手腕,身体比思绪更快做出反应,下意识的不愿年轮离开。
他在留她,却是失忆了才有的举动。不同于欣喜的失落弥漫在心中。提起笑脸,有意调戏男子,“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要人陪着睡?”坐回到榻上,点点他的鼻尖。
这女人真是把他当孩子了么?却是赌气地握住年轮的整只手,对上她带着笑意的双眸,但很快又避开视线,嘟囔着,“留下来。”不知从哪来的勇气,认真的看着年轮。
眼底闪过一丝惊讶,缓缓俯身趴在他的身边,“睡吧,我不走。”反倒是她,不敢和他对视了。低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掩住了她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