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唇边的微笑不减反增,手指灵活地滑舞着,有些像凤舞九天的发招前奏。却见从他的指尖涌出蓝光,一股很强大的力量,带着仿佛深渊冰川的冷意。蔚蓝色的眼眸充满自信,他是不清楚前世的种种因果,但如今这股力量既然为他所掌握,那就要好好利用。
一只蓝色凤鸟的雏形渐渐勾勒出来,明明是第一次使用,却像是研磨了无数次那般熟练。最后一划轻点凤眸,这只蓝色凤凰就像活过来了一样,在空中飞舞盘旋于众人头顶。两周飞旋,眸子盯着卫庄。瞬间化成一道光缕向他袭去,不给卫庄做任何准备。眼见白凤抬手往旁边一甩,凤鸟转移目标飞向不远处的树林。
一声鸣啸,两爪轻松地抓着什么甩到空中。化作蓝缕,如一支支雕刻而成的精致冰色羽毛,刺向空中的物体。那是两个身着平民百姓服装的罗网刺客。羽毛如同最锋利的兵刃穿过他们的身体,不沾星汁半点的污血。幻化回凤鸟飞回白凤身边,男子少有温柔地给它梳理了下羽毛。鸣叫了两声变戏法似的就消失了。
两具尸体掉落在众人面前,身上最少也有二十几个穿孔,鲜血瞬间染红了那片空地。他们连惨叫也没能喊出便死了,只在那一瞬间。卫庄不得不说,这招换作是他,也躲不了。方才凤鸟冲向他时,他半步都移动不了,若是硬接必定重伤。话说回来,若不是白凤控制凤鸟,无论是墨家流沙,还是张良都没料到罗网不知不觉竟然派了两名刺客潜入其中。
男人冷傲地督了卫庄一眼,漠然的落地,抱着手臂不以为然,“看来,是我赢了。”面相那无际的大海,眺望那座巨大无比的海上城市——蜃楼。双手垂放在两侧,拳头却未松开,他还是不满意。并非骄傲的背对所有人,而是气于自身还不够强大,不能一举杀了那些阻拦他的人。不能够,带回那个女子。
原来是为了蜃楼上的人儿才这般努力。赤练看到白凤眼里的坚毅,比弄玉那时,更加坚定不移。红唇轻启,“这么毅然决然,你放得下弄玉?”知晓白凤过去的,皆知墨鸦与弄玉是他心底最深的伤口,是死穴。
身体不禁一颤,赤练见此终为年轮不甘叹息。白凤开口似笑非笑反问,“这么理直气壮,难道你放得下他?”眼底的笑意分明是在嘲笑赤练与他有什么不一样。
白凤,你错了。赤练看懂了他眼底的意思,她跟他一点都不一样,至少从性质上而言,差太多。赤练转身看向卫庄离去的背影,唇边勾起一抹凄凉的笑意。这么多年了,她的心里从来只有卫庄,别的男人在她看来永远比不上他。但白凤并非如此,或许年轮未出现前白凤心里真的只有弄玉。可如今,白凤心里既在乎年轮,已然把年轮冠上为他的女人,却又放不下弄玉。这一来,对年轮一点也不公平。
女人一生为情所困,做的再多,都不过为了能够在心悦的人心中份量更重要一些。只是为了证明,他是爱她的。为此而赌上所有,不顾一切。
“白凤,你不可能一边心念弄玉,又要留着年轮不放手。她们二者,只有一个能占据你心里的位置。”说话的是这段时间一直咸阳桑海两头跑的檀时。他仍记得年轮为白凤酗酒时的模样,这个男人在她心中固然重要。但不代表,白凤就可以凭此在年轮和弄玉之间徘徊不定。
一支白羽袭向檀时,后者几个闪身站在白凤身侧,狠厉地一甩衣袖,“若你放不下另一个女人,那你就该清楚告诉年轮你不爱她。”眼眸一眯,盯着白凤的双眸一字一句又道,“白凤,别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纵使你会成为她心口上的一条疤,可当时间流逝,有你没你都一样!她从来都不是,非你白凤一个男人不可!”说罢,挥袖离去。他也许没有白凤强大,没有白凤与年轮的种种羁绊,但他也不要轻易放弃。遇到一个心动的人,若不好好珍惜,一旦错过,可能再也遇不到了。
危险的眯了眯眼睛,目光盯着檀时离去的身影。不是他白凤一个男人不可?他不会允许的,年轮只能非他一个男人不可!只有他,才能拥有她的一切……
过分的男人,要求年轮非他不可,自己却不是非年轮一个不可。成为他唯一的选择,就这么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