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走、散的散,前几日想回去迁儿子的坟地,却发现被圈围起来,几个江湖人看守着,谁也进不去。」
果然是想做见不得人的事,否则用手下兵将就行了,何必雇用江湖人,这庄家人是想做什么啊,女儿都已经当到皇后了还不满足,难不成想要更高位儿?
皇后之上……钟凌倒抽气。哇塞,不会吧!心这么大,难道皇帝是吃素的,能让他们为所欲为?
不像,弟弟受潜山先生教导后,几次提到当今皇上的种种施政与作为,不像个昏庸愚昧的啊。
「爷爷别烦,月盈则亏,这世间还有公道,不会纵着那些坏人为所欲为。就算老天爷不管,还有皇上呢,还有千千万万对百姓朝廷有抱负的能人,有他们在,就会有人帮爷爷向那些恶人讨回公道。」
刘星堂被她的话说笑了。
「小丫头对这朝堂还真有信心。」一辆马车从后头跟上,车帘挑起,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大叔隔着窗说话。
钟凌朝对方望去,那人眉目虽是舒展,却隐含着一股不容人挑战的威严,清晨的日光投射到他面上,柔和了他冷峻的线条,但她还是觉得此人属于……「生人勿近」那类。
不管他的身分如何,光看他车驾前前后后几个看起来很「武林盟主」的男人,就知道他出身不凡。
她还在打量对方呢,那人「啪」的一声,打开扇子,搧过几下,金黄色扇面亮了出来。
金黄色?哪个人可以用这种颜色,她再没知识水准,也猜出大叔是何方人士,心一抖,她的脚也跟着抖起来,自己的运气也未免太好,卖一趟糖果都能碰到大咖。
钟凌深吸一口气,挑起下巴,微笑道:「哪个国家的百姓不对朝堂有信心?何况我日子过得舒服,自然对朝廷心存感激。」
「百姓日子过得好,就会对朝廷心存感激?」
「当然,百姓求的不过是安居乐业、日子过得和美,能顺心遂意自会谢天、谢地、谢皇上;相反地,如果朝廷年年加税,百姓口袋的银子被掏空,吃完这一顿没了下一顿,谁能不心生埋怨?
「百姓根本不在乎谁当头,只要能带着百姓过好日子,就会受到推崇。当今朝堂到底好不好?说实话,我还真不明白,只晓得里正伯伯、村里的叔叔爷爷交口赞扬,直说现在的日子比起祖辈那几代是越过越好了,哥哥弟弟们都能上学堂念书,日后有机会当官。所以我就晓得,这皇帝定是个好的。」
她的马屁捧得微服出巡的皇帝乐呵呵地,笑个不停,问:「小丫头是哪里人?」
「老家在秀水村,不过这两年日子过得好了,在井风城租一间铺子做生意。」
「家里做什么生意?」
「卖糖果饼干,大叔,您想不想吃一点?」
「好啊!」
钟凌让刘星堂停下车,转到车厢里,拿一堆牛轧糖和手工饼干,一个样貌斯文的男人走过来接了,递给她一锭金元宝,钟凌笑盈盈地道声谢谢。
车驾离开,钟凌紧绷的肩膀这才松下来,她长长地吐口气,一摸额头,才发觉自己惊出满身汗。
直到对方的车子离得够远了,刘星堂才低声道:「丫头,那人身分不简单。」跟在车驾前后的那群侍卫,一个个都是武功高强的能人。
「何止不简单,没猜错的话,马车里的那位大叔是坐在龙椅上的那个。」钟凌压低嗓音说。
刘星堂惊诧,谁想得到今日出门会有这番际遇。「幸好没说错话。」
「是啊!」不但没说错,还把马屁捧得恰恰好,开心的摸了摸手上的金元宝,不过,这种好运还是别再来了吧!
一个月后,这件事透过金日昌的人手传进京城,贺澧将信反覆看了又看,笑容更盛。那丫头果然有能耐,就算没有他,一样可以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上官肇阳一把夺走他手上的信,低头看过,失笑,「不会吧,天底下有这么巧的事,父皇遇见的那个有趣丫头竟然是她?!」这事父皇前两天才拿来当笑话,说给几个儿子听。
「你确定?」
「信上不是有写吗?那丫头都看出来了,刘老头也不差,他看出风、云、雷、电的身手,也看见马车上的云纹雕刻,那马车可是我外祖家的。」
贺澧微笑。那丫头总是语出惊人。
「怎么,还不给人家写信?当初你要进京,人家可是哭鼻子了。」上官肇阳用手肘推贺澧一把。
「局势不明,何必害小丫头。」眼睑垂下,盖住他的心思。
「你就是想太多,一封信能害得了谁?」
「不多想一点,我能够活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