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镜,我说了,李曼筠是我的上司。而且,我不算照顾他,就是那工作资料时顺带给他烧个热水。”我解释。
陆明镜显然不太愿意跟我争论,“你要走,那就走吧。”
“陆明镜,我会赶回来给你洗澡的。”我急切承诺。
“洗澡不用了,热水都放一半了。”他摆摆手,“在我睡觉之前,希望你能回来吧。”
我迫切点头,“一定会的。”
我心里隐隐知道,除非陆明镜熬夜,不然不太可能。我来回李曼筠家中需要时间,还要给他烧水……
罢罢罢,李曼筠这条命,他任性地扔给我,我至少保证他不死。
至于陆明镜,我和他之间,关于这种不太重要的“第三者”,我们之间多沟通就好。就像陈曦那事,我心里跟明镜似的,陆明镜不喜欢陈曦,我总会有些小龃龉,但后来陆明镜的行为让我彻底云开雾散。
我没有驾照,只能骑我的小毛驴赶过去。现在太晚,我怕我等出租车的时间,就够我骑小毛驴赶到李曼筠家里了。
李曼筠住的两室一厅,一室一厅是他生活的,额外宽敞的房间是他用来创作的。
我赶过去时,铁闸门打开,里面的房门虚掩着。我畅通无阻进去,换鞋开灯。灯光乍亮,我眼睛不太适应,很快就看清有些凌乱的卧室。不是张梦那种乱,可能就是一个不拘小节的画家的乱。
一眼就看到,他并不在客厅,我径直走进他的卧室。乌漆抹黑的,我凭着记忆摸索到开关,啪嗒一声,天花板的水晶灯登时透亮,且照亮了整个卧室。
适应一番后,我瞥见床上躺着的李曼筠。远看,他脸色苍白,陷入昏睡之中。他嘴唇蠕动,似在呢喃。我动静挺大,他都没什么反应。
害怕他是什么突发重病,我赶紧走近,弯身,手背贴上他的额头。
“呲。”我顿时烫得轻呼出声,赶紧缩回。
意识到问题严重性,我推了推他,“李曼筠,醒醒!”我的确很着急,推得他左右晃动。
“谁啊?”他眼睛眯成缝看我,“是李长乐啊。”
我停止推搡,“对,是我,李曼筠,你烧得很严重。去医院看看吧,大家都是肉体凡身,不是铜皮铁骨,有病别扛着!”
他一笑,竟像嘲讽,“看什么医院,你去给我烧个热水,去那个棕色的矮柜子里找到我的医药箱,找退烧药给我吃。赶紧去,我再睡一会等你。别忘了,我是你上司,你不准忤逆我的想法。”
李曼筠放话至此,我不得不照做。
常欢六七个月发高烧时,我那是真急得焦头烂额的。再看向意识尚能清醒的李曼筠,可能大人抵抗能力比较强。
如是自我安慰,我走进厨房,给他烧热水。我都赶过来了,干脆送佛送到西。由是,我去他冰箱里翻找一阵,没什么食材。
我还是决定给他熬个小米粥,他估计没吃晚饭。发烧的人,胃口也不会太好。我这粥熬了,吃不吃不勉强,我心意是送上了。
烧水是用电热水壶,煮粥就必须要用到锅。开着油烟机,我还是觉得不通风,打开窗户透气。夜色愈发深浓,陆明镜现在,应该在洗澡吧?
除开工作事宜,李曼筠喜欢独来独往,连我都不太知道他许多的隐私。我曾经暗暗猜测他是gay,其实他要是公开就好了,陆明镜就再不会有什么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