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酒量不好,万般无奈,出此下策,只为一搏。
他回眸看我,平静的眼湖,蕴藏着千般波澜。我屏住呼吸,捎带怯场看他。时间仿佛静止,我和他之间流淌着诡异的气流。
终于,他蠕动嘴唇,“好,且看你,有什么花样。”
我“呵呵”干笑,“我哪有什么花样,真的是想喝酒助兴。”说话间,我无措的手捏了捏毛衣下摆。
周燕西领路,“正好,我有好酒,期待你有好计谋。”
我心里头小鹿乱撞,小碎步紧跟着周燕西的步伐。不到万不得已,我绝不愿意和周燕西有什么关系。之前程菲菲用莫须有的裸照就威胁我离开陆明镜,这次倘使我真和周燕西怎么了,我是跳到黄河都洗不干净。
便纵陆明镜深爱我,不介意,那么我自己呢?原本就不接纳我的婆婆呢?
往深处想的我,不寒而栗。假如我出卖我的身体,即使我能逃脱,也是苟活。当然,真正面临死亡和失身时,我不确定电光石火之间我会做出什么。我目前倾向前者,因为我不仅仅是为我自己活的。
房子很大,弯道很多。但每个拐角都有同样的花瓶与植物,每个房间的大门都一个样式,且上面都挂着好看却不出声的风铃。我匆匆而过,无法找到区别。
我只知道,周燕西进去一个房间,拿出一瓶红酒,又领我进一个房间。而那个房间,正是囚禁我的地方。
啪嗒一声,他按了下开关。灯光有刺目的白到暧昧的昏黄。这样暖融融的颜色,若不是我身处牢笼,我可能会因此感到温暖、困倦。
我不敢放松警惕,目光死死追随他。
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拍拍床,“你坐床上,既然要喝酒,灯光也该应景。”
估计是怕我整出什么幺蛾子,房间摆设清减为主。除了床、床头柜和椅子,就是天花板上的水晶灯了。我跟他进去取酒时发现,他的房间装潢风格是富丽的,一如他城堡式的外观。显然,这房间是为我“量身定制”。
如今我是刀俎上任人宰割的鱼肉,不敢不听。他一声令下,我当即乖乖坐到床边。
他摆正两支酒杯,娴熟开酒瓶,优雅倾倒。我看他一气呵成的动作,透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关乎周燕西的很多事情我都忘记了,但我记得他变态,记得他家世背景雄厚。哪怕是江湛和陆明镜这样的背景,都费了功夫才把他送进牢里。
结果……他照样逍遥法外。
当他顶着“李曼筠”的身份重新出现在我生命中时,我根本想不到那是周燕西!我打赌,便纵是陆明镜,也不会往这方面想。
“给。”他的话打断了我的神游。
“噢。”我回过神,接过酒杯。我轻轻和他碰杯,而后将酒杯移到唇前,轻抿一口。
他一饮而尽,“我第一次心平气和跟人喝酒,李长乐,你真的是很特别的女人。”
不禁嗤笑,我替他斟酒,“我哪里特别?带着孩子的、懦弱的已婚妇女,你们有钱人的审美,都这么奇葩吗?”
经我确认,陆明镜并非一开始就知道常欢是我的儿子,他是真的在潜移默化中喜欢我。当然,陆明镜我姑且认为我和他姻缘天注定。那周燕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