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一喜,赶紧说道,“周燕西,你看,有人找你!说不定,就是你约定好给你送食物来的人怕我们饿死给我们送粮来了!”我掩不住笑意,全靠这个恰到好处的铃声,可以分散周燕西的注意力。
如若他死死追究,我的想法肯定难逃他法眼。
和我相处下来,我发现他无论何时,都是成竹在胸,气定神闲的。哪怕是他肉体上因为伤痛不由自主有难以自制的反应,但他精神上是从来不着急的。
我们两个对峙,我气场上就输了。我被囚禁的时日,真的好像是他随心所欲的一场游戏。自他伤后,我一直在思考,他真的会因为我亲他耳朵抵达小高、潮而被我伤到?
“绝不会是送粮的人。”他冷飕飕的话拉回我的神智,“是你的救星。”
“你……”我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他。
他在养伤,几乎没出过门。我和他也算寸步不离,可他,好似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做了很多事。莫非,是在我睡着的时候?
他晕倒那晚我被他拽着跪在地板上睡着,之后我应他要求都是睡在床尾的沙发上。
即便我和他“朝夕相对”,我对他还是害怕,还是不解。我与他,始终有云泥之别。
“没有我的命令,没有人敢来这岛上。”周燕西语气凉薄,“怎么,你的救星来了,不去开门?”
我迟疑,缓慢用右手食指指向左胸口,“你真的让我去开门?”
“你不想去?”他反问我。他斜睨我时,眸色愈深,犹如深海,难以见底。
“去,我去。”我吞咽口水,故作镇静,“说不定,真的是送食物来的。周燕西,再没有补给,明天早上我就没东西做。你和我,都会饿死的……”
周燕西的目光,好似把我看穿。
一阵腿软,我将手搭在门上,扳动门,“我去了。”
自我听到陆明镜喊我,我一直都在等他。接连的无波无澜,让我不得不保持心态平和,以免大起大落。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门铃声,我更愿意相信那是周燕西的人,是周燕西为了摧毁我信念的一场恶作剧。
我从来知道,可以演出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的周燕西,演技炉火纯青,不是我可比拟的。
在走楼梯时,我调整呼吸,走稳每一步。
虽然我让自己千万别抱希望,但周燕西刻意在楼上提及陆明镜,确实影响了我。让我,在强制压抑希望的同时,心中某地却蹦出小小的期许。
走到门口,我看着雕花的门背,我无声询问门外存在的那个人:陆明镜,真的会是你吗?
莫名的电流淌过全身,我连开门的动作都无法流畅。好容易打开门,我与门外凛若玉山的男人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