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程打开张超寄来的信笺,仔细看了一遍,立时哭笑起来。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又哭又笑的?”曹云丈二摸不着脑袋,凑近问道。
“曹云,看来方德一帮守旧派对姚大人进行围攻,是另有深意,真是可惜呀,因为某些权贵的私利,竟然使得国库的整顿半途而废,无疾而终。”荣程长吁短叹道。
“张超大人身在水龙关,怎么会对朝廷方德的动向这么洞若观火?”曹云有些诧异道。
“原因当然简单,就是方德把魔爪一直抵到了水龙关,准备设计陷害张超,看起来,方德一伙是想趁着本王南下,故意要在朝中拔掉咱们的老根!”荣程怒火万丈地挥拳砸向书案。
“王爷,那咱们是不是要赶紧回去,向皇上禀报一切?”曹云催促荣程道。
“不,灾区的灾民尚未完全安顿好,灾后还要防疫重建,一时间咱们是回不去的,毕竟民生为重,曹云,张超在信中还说明,最近后宫也发生了大事,据说周妃突然被降为贵人,禁足清华宫,看来,必然是方皇后为了立储而捣的鬼,等到咱们回京,朝中必然要进行一场血雨腥风,到时候咱们不免会被卷入立太子的漩涡之中,所以咱们这个时候绝对不可回京。”荣程双眉紧锁地吩咐道。
京城紫金宫,水龙书人殿之上,保恩翻看了群臣递上的奏章,不禁龙颜大怒,当场点着姚挺的名字道:“户部尚书姚挺,朕对你格外信任,方才任命你接替户部尚书的要职,可是如今御史竟然纷纷弹劾你在户部暗中敛财,盘剥皇亲国戚,真是混账,你说,可有此事?”
姚挺正色出列,高举朝笏道:“启禀皇上,老臣绝无敛财之举,只是户部今年的亏空太大,南方的水灾又急需用银子,所以老臣便制定了亏空偿还法,向京城的京官暂借白银十万两,填平国库亏空,等到赈灾结束,立刻按照利息奉还。”
“姚挺,你既然是朝廷的重臣,竟然借着职权,肆无忌惮地敲诈皇亲国戚,国库怎么会没有钱?你分明是以此为借口,趁机搜刮!”御史马凯一脸拼命的神态,指着姚挺乱骂起来。
“就是,皇上,姚挺竟然敢借赈灾擅自敛财,简直就是罪无可恕,请皇上务必要严惩此贼!”太师方德给吴凯顾使了个眼色,吴凯顾领着一班尚书,冲着姚挺开始了言语围攻。
“行了,姚挺,你还有何话说?”保恩怒视姚挺,厉声质问道。
姚挺立刻跪下,连叩了三个头,血染额头,愤怒地启奏道:“启禀皇上,天日昭昭,臣治理户部所用之法,仅仅是以朝廷名义发出的借据,用以朝廷度过水灾难关,绝对没有敛财自肥!”
“姚挺,你真是一派胡言,狂犬乱吠!竟然假托朝廷的名义,败坏皇上的名声,真是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裕亲王顿时怒火万丈,不失时机地跳出来大加辱骂!
“好了,姚挺有负朕恩,叫刑部严加讯问,至于户部尚书,还是撤职吧。”保恩脸如死灰,不耐烦地向着群臣挥了挥手。
此时,躲在暗处的周部,不由得直冒冷汗,一句话都不敢乱说,因为他是兵部尚书,而水龙关的张超擅自为了治水,将水龙关多余的粮草运往江南,这件事周部竟然没有阻止,此时生怕方德会突然发难,使自己陷入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