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酒后见真性,这木头,想不到还有如此小孩儿心性,都快成一滩泥了,还要挣扎着扯开眼皮,原来是为她一句有赏的戏言。
夜云熙看着那人仍挂在嘴边的一抹浅笑,觉得有些趣味,也跟着笑开了。
此时,营门口赶来一人,匆忙上得看台来,跪地行礼,开口请罪:
“卑职不知殿下大驾光临,迎驾来迟,请殿下责罚。”
这厮熟悉的声音,将夜云熙拉回了神,她直身起来,看向来人:
“呵,邢大人,如夫人生的是小子还是千金啊?”
“又是个小子,托殿下的福,母子平安。”刑天扬答到。
“那真是可喜可贺,本宫的礼信稍后自会送至府上。不过,你可得多花些心思在营里,可别将我这八千好儿郎给荒废了,方才,他们可无一人打得过我这侍卫呢。”夜云熙驭下,向来恩威并重。
“卑职知罪,自当尽心尽力,鞠躬尽瘁。”
“今日是几日?”夜云熙突然问他。
“回殿下,今日冬月十五。”
“那好,给你整两月的时间,正月十五的试炼考核,若营中仍无人能打得过他,你就直接回家抱儿子吧。”夜云熙指着地上酣睡之人,给她的鸾卫统领下了个不知深浅的任务。
“卑职领命。”邢天扬也不多话,干脆地应了。
“时辰不早了,着几个利索的亲兵,置一辆车,送我回宫吧。”夜云熙抬头看看天边,抬脚往看台下来,突又想起一件事,回头吩咐说,
“我骑来的那匹汗血马,着人送回柳府三公子处。”
邢天扬一边应着,一边又生出些纳闷,连马都安排好了去处,唯独地上这人,不见有何吩咐,又不像是要带走的样子,便开口将疑惑问出:
“殿下,这位……侍卫大人,需如何……安置?”
夜云熙听他说得恭敬,不禁一笑:
“正月里不是还要跟他比试吗,这两月功夫,就让他待在你营中,儿郎们尽可以找他切磋。”
看着邢天扬一脸难色,就像凤玄墨是个烫手山芋一般,她又多费了些口舌:
“他叫凤玄墨,原是陛下御前的殿中都尉,你们称他一声大人,倒也当得起,不过最近陛下罚他,作我的养狐奴,你们也无需太抬举他。”点明了他的来历身份,让刑天扬无须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