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干脆地将被褥遮过头顶,拒绝与秦梧洲在床榻上对视。
“别盖住头,小心把自己闷到。”秦梧洲低声笑了起来,他一边对楚清道,一边将盖住楚清头的被子移开。
秦梧洲看见楚清的眼睛眨眼的频率有些缓慢,知道楚清困了,他的下身已经恢复了正常,不会造成什么尴尬,他摸了摸楚清的额头。
将床帏放下后,秦梧洲依次熄灭楚清寝殿中的烛火,踏出门前,秦梧洲对楚清道:“好生安歇,明日再见。”
楚清听见秦梧洲轻轻将门扉合上,他在心中问自己,究竟要不要再信秦梧洲一次?
秦梧洲洗漱后,躺在床榻上时,对于今日情绪上头时做的事情,感到有些后怕,他的本意只是吓吓楚清,可是如果楚清经过此事后,更加恨自己,恨不得杀了他,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过,秦梧洲回忆起今夜楚清的表现,除了可爱之外,他的楚清还真是心软,即便被自己欺负到这个份上,对自己气愤又无力时,竟然还为他着想。
他想他一定要好好守着楚清,决不能让任何人夺走属于他的老师。
翌日,阳光明媚。
楚清穿戴整齐后,他打开了寝殿的房门,经过昨夜的事情后,楚清觉得自己似乎看开了很多事情,现在回过头来想想,前几日,自己似乎确实过于钻牛角尖了。
他沉浸在自己幻想出的困境之中,无法逃脱,其实这几日折磨着自己的,一直是他自己,他不敢相信任何人,也不愿意相信自己。
重新调整好心态的楚清正要踏出门,就看见远处萧常胜和卞相步履匆匆,他们看向自己的眼神都非常小心,似乎是在对待一个一碰就会碎的瓷器。
楚清回忆起昨夜萧常胜在门外对他和秦梧洲关系的误解,再联想到萧常胜与卞相的关系很融洽,就知道这两人一定是误会了。
不过,就秦梧洲昨夜的架势,不说外人,连自己都觉得他是真的想强迫自己。
楚清还在思考该怎么解释,萧常胜和卞相此时已经走到了楚清的面前。
萧常胜看着楚清欲言又止,想了很久,他才斟酌着问道:“楚清,你还好吧?”
“我挺好的。”楚清无奈地对萧常胜道。
萧常胜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楚清的脖颈处,有些红色的印记,这分明就是秦梧洲作恶的证据。
“我懂的,楚清你不想提这事,那咱们就不说。”昨天傍晚萧常胜在楚清寝殿外亲眼所见,因此他坚信,秦梧洲一定强迫了楚清。
萧常胜一根筋,楚清不想和他多说什么,问题是萧常胜将他误以为的事情告诉了卞相,这就令楚清感到相当尴尬,如果是真的也就算了,问题是这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之事。
卞相的神色不似萧常胜这么夸张,他很淡然地劝楚清:“将来等你执掌天下大权后,将他杀了就好。”
楚清对卞相和萧常胜道:“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真的没事。”
但是在卞淼和萧常胜眼中,楚清向来要强,他越是强调自己没什么,越是说明有事发生,只是他不愿意别人知晓罢了。
更何况,楚清皮肤玉白,极易在外力下留下痕迹,今日他的颈侧和手腕上都有红痕,这令楚清无论如何都说不清。
楚清没办法只能转移话题,他问道:“卞相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四皇子,若是无视秦梧洲,你有什么打算?”卞淼和楚清一起走向了餐桌。
萧常胜在宫外还有些事情,于是先行离开了。
楚清与卞淼落座。
“如果秦梧洲愿意放我走的话,我想去河郡,”楚清来到这个世界后,除了建阳城,与河郡的羁绊是最多的,“其实和之前的计划一致,那里的情况我也比较熟悉。”
“不错,”卞淼点了点头,即便遭逢如此磋磨,依旧处变不惊,卞淼对于楚清的评价本就极高,如今更是多了几分惋惜之情,“四皇子,您放心吧,楚国上下都感念您的恩情,必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卞相,您别冲动。”楚清知道卞相一定留了后手,但是他怕是和秦梧洲鱼死网破的那种。
“放心吧,我有分寸的。”卞淼的眼神幽深。
楚清沉默了,他到底该怎么告诉身边的人,其实什么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