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推着他进了会诊室。
路隐和郑医生对视了一眼,郑医生心领神会,“啧,这是怎么了?昨天不是还活蹦乱跳的?”
路酒可怜兮兮地说:“被车撞了......”
“先去拍个片子看看骨头。”
路酒被推进去拍了个片,他知道郑医生会有办法的。
果不其然,郑医生拿来了别人的片子,一本正经地道:“有些轻微小腿骨裂,去打个石膏,要好好休养两周。”
小娜在一旁配合地对路隐道:“先生,请您跟我去缴费。”
等路隐回来,他的石膏也差不多“打”好了,护士把他推到病床上。
小娜开始跟路隐讲注意事项:“不要让病人吃不消化的食物、红肉、含咖啡因的饮料,洗澡的时候打石膏的地方不能沾水......”
听着护士的话,路隐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没有这么多时间在这里耽误。
“你跟他说。”
护士谴责:“病人只有一个三岁的儿子,没有别的亲人,你身为肇事者,应该承担照顾的责任吧?”
路隐没有解释是这人自己撞到他的车前来的,走到路酒病床前:“所有费用我出,你自己找个看护。”
路隐低头,对上了一双失望又无助的眼睛,他的眼中含着泪水,一副随时准备哭出来的模样,一只手还在吊着瓶,缓缓低下了头,咬住自己的嘴唇没有说话。
看着他低头不说话的模样,路隐心中的烦闷感达到了极致,抓着他头脑的头发逼着他仰起头来:“你到底为什么要接近我。”
护士要上前,路酒虽然被抓得头皮生疼,却给了她一个眼神,“小娜,没事的......你先出去吧......”
小娜依言离开。
路酒这才缓缓地对上路隐的目光,声音温柔又缱绻,“阿隐,我们真的是恋人。”
“我有恋人了,但是不是你。”路隐薄唇吐出清晰又残忍的话语。
路酒呆住了,片刻后颤抖着嘴唇问:“你......有恋人了?”
他失神地念道:“你有恋人了......你有恋人了......”
那种疼痛的感觉又来了,路隐抬手在心脏处不明显地按了按,那张落魄无助的脸,竟然让他感觉胸口像被人扎了一刀那般,忽然听见他问:“是谁......是云纪文么?”
路隐的手又猛然收紧:“你知道些什么?”
“......真的是他?”路酒没有回答,喃喃自语道:“你明明说过你不喜欢他的......”
路隐告诉自己不要再管这个人,可是内心深处竟然有些动摇,让他的脚像生根了一般,动弹不得。
他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面前的人,想要回想起以前的事情,可是自己刚刚去回想,就觉得头就像炸裂了一般的疼痛,让他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头越来越疼,路隐觉得双腿有些无力,快要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赶紧伸出手扶住了旁边的桌子才稳住了身形。
路酒看着路隐眉头紧皱,一只手还撑在桌子上,感觉有些不对劲,终于回过了神来,紧张地问:“你没事吧?”
路隐头疼欲裂,根本没有听到他说话,只是扶着自己的额头,想要挺过这阵剧痛。
“你别吓我啊......”路酒的声音里带着细微的颤抖,从床上爬起来,心急之下忘记了自己还打着石膏,行动不便,落地的时候脚脖子往一侧歪去。
他顿时感觉自己的脚似乎不能动弹了,伸出手放在脚脖子上,疼得他眼中泪花不停的打转。
强忍着脚上传来的疼痛,路酒挣扎着想要起来,但是每每他动弹一下,都觉得脚脖子钻心的疼。
本来只是想假装一下,没想到真的崴到了脚,倘若让路菠萝知道了,一定会奶声奶气地笑话他:“偷鸡不成,反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