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时候贺准还在跟江瓷说话,他的呼吸虽然急促,但条理逻辑都很清晰。
“里面……里面有抑制圣痕的药物制作方式,我父亲留下的。也许能够阻止寄生物疫病的感染。但是没有……没有彻底拔除圣痕的方法。”
江瓷深吸一口气,
“没关系。”
就在这时,江瓷听见了外面传来了混乱的脚步声。
——圣迹白塔里的教徒太多了。
江瓷脸色一沉。
他现在还要往更顶层上去,没有办法带上贺准。于是,他拿过禁渊大步朝门口走去,机械数据线从指环中伸出来,插入门后的机械锁中。
戒律堂的大门是特制的,除了白塔主脑,没有办法被暴力轰开。但有了禁渊之后,应该可以阻挡一段时间。
“贺准,你先藏在这里。”
江瓷用力抓住他的手,就像很多很多年前,贺准抓住他的手那样,
“我解决掉外面的一切,就回来找你。”
“……”
贺准怔怔地看着他,忽然感觉现在这一刻,他们两人之间的角色好像就是那场绑架案时候的互换。
“嗯。”
他努力露出笑来,刚想说什么,就在这一刻,贺准忽然瞥见了不远处的存药柜。用来审讯惩罚的戒律堂,自然是有很多见不得人的药物的。
“……阿瓷你等我三分钟。”
“?”
江瓷愣住。
三分钟之后,江瓷从戒律堂的外墙翻了上去,直逼顶层。
他终于抵达了最上面的教堂。也看见了霍闲风曾经向他描述过的,那座极高的大门。这里竟然没有一个教徒,也没有任何追兵追来。
江瓷一步一步走近教堂大门,在雪白的地面上留下一串斑驳的血色脚印。
四周非常安静,大门里面听不见半点声音。
江瓷缓缓捏紧了手里的长枪,然后大步上前,用沾满鲜血的手一把推开了那扇大门。
哗——
大门倏然打开。
江瓷看见了破碎的神像,残缺的王座。以及那一道站在那王座之下的,他再熟悉不过的背影。
霍闲风就站在那里。
江瓷看了他足足十几秒,但对方没有回头,于是这时,江瓷的目光才转向站在破碎王座之上的教皇。
教皇的外形已经不如曾经那般圣洁完美,他衣衫破碎染血,左眼仿佛被什么利器划伤,一片血肉模糊。就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
但是既便如此,对方还是露出了得逞般恶劣的笑意。
“啊……真是别样的惊喜。”
他咧开嘴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