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也不怕。

这个强大又理智的人……

允沉心想，如果自己不是效忠初勿净的话，作为初见月的手下，大概是永远不会背叛他的吧？

可惜，他是初勿净的手下，所以在当年，初勿净说要杀了初见月造反的时候，几乎没犹豫多久就跟在了初勿净的身后。

啊。

算了，已经背刺过对方一次，现在作为盟友还是不要干那些很容易遭人耻笑的事情了吧。

“你大可不必用这样防备的眼神看着我，我要是想做什么，我早就做了。”允沉说。

月修文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盯着他，眼神看的人发毛。

月修文是初见月为数不多坚持到现在的追随者，这家伙挺能藏的，一直在默默的做事，他们都不知道他是初见月的人。

毕竟方面他们肃清的时候，拔除了不少属于初见月的势力的。

“不过话说回来，月修文。你一开始应该不知道初见月活着的事情吧？你居然守了这么久？”允沉说。

月修文没有回答，只是持续的用那种沉默的眼神盯人，饶是允沉，被这样的眼神看的也有点生理不适，于是他摆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回不回答也没差了。妈的，当年我也没想到就放出那么一点点的神魂出去，这也能活……”

谁都没想到他能够活，初勿净不知道，允沉不知道。

月修文其实也不知道，他也和其他人一样认为初见月已经死了，毕竟那样的酷刑下，当初的初勿净就是往初见月形神俱灭的方向去虐待对方的。

真是一个漂亮且瑰丽的奇迹。

月修文并不是初见月多么得力的手下，他并不觉得初见月记住他，初见月死了之后，他没有，想着要去给他报仇，毕竟他自己也清楚的明白自己这个实力，还没近身就被打死了。

话就想通了，给谁干活不是干活，于是便顺理成章的留下来，成了几大护法之一，后来他凭借着资历熬死了同行，就成了护法之首。

不管是初见月还是初勿净，他都不会做出什么被堵的事情，在对方还活着的时候，等对方死了再另谋高就。

对于他来说，初勿净初见月两个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唯一的不同点大概就是一个比较弱，一个比较厉害吧。

他没想到初见月会找上他，没想到初见月居然会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

初见月和以前的样子很像，这可以说比以前更加成熟，多了几分内敛，只不过这个距离并不是他高高仰视的时候了。

“我记得你，你以前是我的手下，你叫月修文。”初见月站在他的面前，这样对他说，“这几天我踩点了，你对我和对初勿净的态度并没有什么两样，再加上我现在这个见不得光的状态优势在他，应该找你谈条件的，但是有一点……”

“假如我拿出能够让你成为合道大能的筹码，你会怎么拒绝我的条件呢？”

“……您这样让我很不好拒绝，这是一个很大的诱惑。”月修文说。

确实，反正他对这两位主子都没有什么过于忠心的情感，只不过是按部就班的做事，如果有更大的利益在他面前，他确实会做出一些选择。

“不过您应该不会说话不算话吧？比如，在利用完属下之后，觉得属下能够背弃一次就能背弃第二次……然后把属下杀了吧？”月修文问。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初见月做出了自己做事的信条之一，“我不怕你背叛，从来不怕任何人背叛。”

在最该因为被背叛而难过的时候，他早就伤心过了，有过前车之鉴，他自然不会再犯什么低级的错误了，至少不会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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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沉让过去维持阵法的时候，月修文开口了。

“我并不是什么忠心耿耿的下属，忍辱负重卧底多年什么的。”月修文说，“我对他跟对那位，其实都是差不多的，如果他拿出了，我无法拒绝的筹码，再加上一些……我要我选的话，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觉得他都是最好的选择，至少他不会靠着通外敌增强实力。”

“呵。”允沉笑了，也不知道在笑什么，就是忽然觉得很好笑。

让这里的一堆人没有一个是那所谓忠肝义胆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考量，不过有一点他可以确定了，他不该看轻月修文，但没必要高看对方多少，不过对方也不需要他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