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那人轻轻地说:“我需要你的。我从来都……很需要你。”

飞行靶开始弹射,但秩序官手臂一颤,错过了最佳射击角度。

“Error是你的名字。”贺逐山说,“你告诉我,你有一个母亲留给你的中文名,谬悟。”

“谬悟……谬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给你起这样的名字,但达尼埃莱说……人类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他们会义无反顾地选择犯错,即使知道前路叵测,依然会飞蛾扑火……你还不明白吗?你就是我的错误,我唯一的错误,我是因为你,因为你错误的出现,才第一次知道自己是谁,第一次在坠入深渊前回头……阿尔文。”

他忽然喊他的名字,秩序官一怔,刚抬起眼,便觉一个带着淡淡烟草香的人影靠过来,伸手揽住他宽阔的肩,又拽紧他的衣领,向下一拉,两片柔软的唇就贴到嘴边。

他的气息那么烫,赤/裸一样颤抖,主动索吻时又青涩又莽撞,却带着点这人惯有的不顾一切的孤注一掷的狠劲。

贺逐山把自己所有拱手相让,亲自送进他爱的人怀里无处可逃。

然后听见他说:“那天你问我的问题——”

“其实我心胸狭隘,不舍得你爱别人。”

吻便如烈火燎原,一发不可收,从训练室滚到走廊墙边,又从走廊滚到卧室的床上。

对方只愣了一瞬,下一秒,反客为主,那吻长驱直入,席卷过他口腔里所有敏感地带,把所有不该被碰触的地方都狠狠舔舐,烙下自己的痕迹,自己的标记。贺逐山便被吻得头晕腿软,幸好对方的手紧紧揽在他腰上,将他整个人锢在怀里,他不至于滑下去,只需要全身心地沉沦与迷醉。

被褥松软,到处是阿尔文的气息。他身上那像远山像风雪的清冷的味道,贺逐山埋进去,觉得自己像一只掉进雪窟的小狐狸。无路可走了,被猎人捕获,被猎人拥有,被猎人纠缠。秩序官整个覆在他身上,用膝盖顶压他的大腿,他便动弹不得。

于是那吻从发鬓到眉心,从眼角到鼻尖,耳朵,脸颊,下巴,一个又一个,一片又一片。

贺逐山终于面红耳赤、忍无可忍,推着对方肩膀挣扎起来时,两手却被那混蛋一抓,钳制着握在胸前。他只得又乖乖承受,被阿尔文在脸上咬了一口。

“嘶——你真是狗啊!”还没骂完,牙印又被人舔了两下。

第二天还有正事要干——该死的秦御——两人便没有继续胡闹下去。

但即使只是这种程度的肌肤相亲,只是吻,就足够相爱的人汗水淋漓,潮湿不堪,粘稠凌乱。

他被单手抱进淋浴房,在意乱情迷的吻里,在对方的安抚下,不受控制,事后把下巴搭在对方肩上喘息。

阿尔文像是轻轻笑了一声,嘲笑他的缴械投降,然后把他捞到花洒下方,想替他脱去身上被污浊的衬衫。

但那衬衫已完全湿透,薄薄地贴在胸膛与腹肌上,若隐若现,倒比不穿更耐人寻味。于是秩序官便抱着某种玩味的坏心思,干脆不再继续脱,就这么挤出点洗发露,手揉搓着泡沫,在他发上轻轻打抓。

他从身后贴过来,用胸膛靠着贺逐山后背。两人浑身都湿了,贺逐山便在余潮里微微喘息,感受对方有力的心跳。

直到第二遍冲水,阿尔文终于回过味来,贴到他耳边,故意压低声音用热气和他说话。“你太狡猾了……故意说这种情话来哄我欢心。”

拙劣的计谋被人看破,耳朵尖就颤巍巍立起来,无法自控地漫上点红色,但他依旧轻笑着理直气壮:“那要怪你自己没有定力——”

话未说完,喉结被人捏住。

这感觉就像被对方掌握了所有情绪,所有理智,乃至灵魂,人格,生命……贺逐山顿时浑身一僵,咽了口口水,却没有挣开这带着明显控制意味的动作。

“下不为例。”对方蹭了蹭他的侧脸,用牙轻咬他的耳垂,“这是最后一次,你最后一次骗我。再让我逮到现行……”

那人眯了眯眼,像是在思考,最后嘴边浮出点笑:“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

贺逐山闻言挑眉,微歪头,用一种狡黠、不屑、挑衅的目光隔水雾看人,仿佛根本不把秩序官的警告放在心上似的。

然而下一秒就在对方堪称流氓的无耻之言面前一败涂地。

“比如,你不是喜欢去‘刺蔷薇’吗?”

阿尔文说,同时手从他左耳垂处的白玫瑰滑下,游到肩上,又游到胸前。

“你喜欢‘刺蔷薇’的花样,我便舍命陪君子。一朵白玫瑰不够……就在这里再打一朵。”

“于是每天早上起来穿衣,你就知道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