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蒸汽铺面涌出来,伴随着沐浴香氛的气息,这都不是头一回碰见的了,但不知怎么的,今天江无昼就觉得特别舒适好闻。
门复又关上,江无昼背倚着门想了想,觉得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他也不是个含蓄的人。
“祁飞星。”他说:“昨天晚上的事情大家都没得选,你放心,我不会往外说一个字,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如果你想要赔偿或者负责什么的,你跟我说,我尽量满足你。”
门里的水声戛然而止。
江无昼愣了愣,背后的门板倏地被拉开,他险些没站稳摔倒,一回头,正对上祁飞星一双红宝石般的瞳孔。
兔子就赤脚站在那儿,套了一条裤衩,身上的水渍都没擦干,还在沿着精瘦的肌肉纹理往下滑,他脑袋上搭了条毛巾,压着两个耳朵阴郁的耷拉着。
“少用这样的态度对待我OK?”祁飞星翻着白眼儿说:“好像我吃亏了,你有多对不起我似的,拜托,大家都是成年人,这点儿后果都承担不起么?再说了......”他用舌尖抵了一下腮帮子,嘟囔道:“吃亏的也不见得是我啊。”
江无昼乐了。
“反正我有觉得自己赚到了。”他说:“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这是对我的一种变相的肯定?”
“我也是没想到堂堂江少将,江部长,会这么不自信。”祁飞星眯了眯眼,语气一如既往的臭屁:“看在你救了我一条命的份上,就勉为其难的鼓励你一下咯。”
说完,他迈步要往前走,被江无昼展臂拦住了去路。
江无昼一手撑着门框,下颌压低,笑容带了些邪肆,“既然你都看的这么开了,那不如,我顺水推舟的再提一个提议。”
“什么?”祁飞星问。
“做我男朋友怎么样?”江无昼说。
祁飞星:“???”
兔子霍然瞪大了眼睛,满脑袋的问号,好半天才道:“你没发烧吧?”
“没有啊。”江无昼唇角含笑,表情认真极了:“当然了,我这只是一个提议,你要是有喜欢的人了,就当我没说过,你要是觉得一时间难以接受,我可以过段时间再来问。”
祁飞星舔了一下唇角,伸手指了指自己:“我是个兔耳族,公的。”
“我知道。”江无昼说:“还很凶,很暴躁,不喜欢讲道理,喜欢打人,暂时可能没什么积蓄,但是眼下升官升的快,前途明朗,还很喜欢开星舰,跟我有共同语言。”
祁飞星张了张嘴,竟然找不到其他的话来反驳。
片刻后,他舌头打结道:“你让我消化一下这个信息量......”
“OK。”江无昼笑吟吟的从他头上扯下浴巾,一把将他裹住,将他领到客厅里来细致的擦干水渍。
祁飞星就坐在一张板凳上,任凭江无昼站在身后给他吹头发和耳朵毛,沉默的像是一个老学究。
片刻后他忽然道:“你以后会一直这么给我吹毛吗?”
“会啊,只要你不嫌弃我手法慢。”江无昼说。
祁飞星:“哦。”
片刻后他又道:“我以后可以经常来你家做客吗?我还挺喜欢你这房子的构造的。”
江无昼笑道:“行啊,待会儿我就把房门钥匙给你一把,再让你录个虹膜记录进去,长期住在这里也没问题。”
祁飞星:“哦......那我同意了。”
江无昼本来还以为他要考虑什么难过天的问题,一时间啼笑皆非:“就这?”
“就这还不够啊?”祁飞星说:“行了,你也去洗漱吧,我自己穿衣服。”说着他起身,弯腰去拿沙发上的T恤,却被江无昼充满恶意的拍了一巴掌。
尾巴再次落进了男人的掌心里,被搓扁揉圆,祁飞星的身形一僵,耳根明显红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