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乐晨愈发不懂了:“咬我,会令你高兴吗?”
“准确来说,我有时候对你会有些情绪,挺复杂的,积累在心里会有点闷。咬你一下,是我情绪的发泄和表达。表达出来了,我就心情舒畅一些。”薛锐回道,“不过我是知道你不会真的受伤,才这么做的。我要是真的要伤害你,不会不带一点能量地纯纯咬你,你明白吧?”
熊乐晨这下听懂了:“明白。”
他又问:“那你以后会想要这样来发泄情绪吗?需要我加点疼痛反应吗?”
“……你还是别说了。”薛锐再次叹气,“我又不是靠伤害亲近之人来取悦自己的。我只是想告诉你,在某些时候,这种轻度的伤害其实是代表令人愉快的亲近。”
说着,他轻轻舔了一下熊乐晨的伤口。
熊乐晨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薛锐就扯开了衣襟,接着整个人抱过来:“算了,换你咬我一下。”
熊乐晨的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下巴直接贴着他的肩膀和颈侧的肌肤:“……啊?”
“咬吧。”薛锐摁着他的后脑勺,“就这么咬,我已经把周身防护撤了。”
熊乐晨迟疑了一瞬,动了动脑袋,当真咬了。
薛锐的身体一下紧绷起来,搂着熊乐晨的双臂也不由得更用力。熊乐晨被他摁在怀里,像是被鼓励了似的,于是当真狠狠咬了一下。
可惜薛锐已经是金刚不坏之体,就算防护全撤了,就算熊乐晨确实用力了,留下的也只有一个没出血的深深齿痕。
熊乐晨观察了一眼,随后报告:“咬完了。但是我没能咬穿你的皮肤……”
“没关系。”薛锐抱着他的姿势没变,声音却变得有些低沉,“那你就这么的,能感受到我被你咬之后,是高兴还是不悦吗?”
熊乐晨又不是真的靠眼睛去看的。
他轻易察觉了薛锐无声的笑意,回道:“你在高兴。”
“回答正确。”薛锐圈着他,“所以就是这样,我让你伤害我、不反抗,不代表我就比你弱;你用力咬我了,不代表我会生气。恰恰相反,这种理论上略带伤害的行为,在亲密的关系中,带来的是正面刺激。”
熊乐晨似懂非懂:“那是要我以后也咬你吗?”
“……我提出这事的时候再咬吧。”薛锐低笑,“这么想让我高兴?”
熊乐晨道:“如果你想的话……”
“再好吃的东西,天天吃,那就显得没那么珍贵了。而且还得是最合适的情况下这么做,才更令我高兴。”到了这会儿,薛锐终于稍微退开些,在近处凝视他,“对了,你可别去咬别人。是对方要求的也不行。”
“我当然不会这么做,不管是别人想咬我,还是想要我咬他。”熊乐晨道,“我没必要取悦别人。”
这个说法,极大取悦了薛锐。
他还问:“那要是别人说想咬我呢?”
熊乐晨这下反应快了:“不行。”
“为什么?”
“……总之不行。”熊乐晨其实也没弄明白,为什么自己不愿意看到别人这么咬一口薛锐,只能抬出之前已经明确的说法,“只有我能吃你。”
薛锐失笑。
我说的“吃”,可不是你说的“吃”啊。
“好,我也不会让别人这么对我。”薛锐望着熊乐晨,缓缓道,“那我们再回到最初的问题:求爱的时候,单膝跪下,你还觉得单单表示一种地位上的臣服吗?还会觉得下跪是会令人不快的屈辱吗?”
熊乐晨原本觉得这也不是多重要的问题。可薛锐花了这么多功夫,最后回到这个问题,熊乐晨也认真回答了:“不觉得了。应该就是……表达自己的心情?”
“回答正确。”薛锐笑了笑,“就算是我冲你跪下了,也不是要拜你当尊主,明白吗?”
熊乐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