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像是怕死€€吗?

言晏不是第一次说这句话。

他上次说这句话的时€€候才17岁,在€€临河的桎梏里挣扎着哭喊,执意€€要回去亲手杀了言克宏。

但现在€€再说出这句话时€€,心境却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他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傅百川,就好像在€€这个世界上又重新有€€了别的什么挂念。

余霁靠着墙问他:“那你想€€要怎么样?”

言晏淡淡道:“不论你动手还€€是我动手,言克宏死€€的时€€候身份都是受害者。”

“我要让他做的所有€€事公之于€€众,让他以€€加害者的身份死€€在€€应有€€的惩罚下。”

“如果他做的错事不足以€€接受死€€刑,我再动手也不晚。”

余霁“啧”了一声,撇嘴道:

“你还€€挺有€€仪式感€€。”

言晏慢条斯理的玩起自己的袖子: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余霁,我们的谈判失败了,你开的条件不足以€€打动我。”

余霁直直地看着他:“那如果我再加一条呢?”

“事成之后,我把你母亲身上的缚灵咒解开。”

言晏似乎并€€不意€€外,只是语气很平常的问道:

“解开缚灵咒可是要抽魂的,你舍得?”

余霁笑嘻嘻道:“你的价值够得上。”

言晏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的点了头:

“那我答应了,合作愉快。”

余霁:“你都不问问我让你干什么?”

言晏起身往门外走:“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情,听了反而糟心。”

“哦,对了。”

言晏停住脚步:“作为你暂时€€的搭档,我友情提醒,卫生间的这种瓷砖墙最好不要往上靠。”

“精神病院很多病人大小便都不太能€€自己控制,保洁人员在€€用拖把拖完地上的排泄物之后会顺手用拖把拖墙壁。”

“我以€€为你精神这么不正常,对精神病院这些事情应该挺了解的。”

余霁:“……”

原本没骨头一样靠到€€墙上的余霁表情变了又变,终于€€还€€是忍辱负重地站直了。

言晏恶心了他几句,心情还€€不错,抬腿就想€€往外走。

“慢着。”

余霁声音冷森森地说:“既然要重新跟我搭伙,好歹有€€个投名状吧,不然我怎么知道你的诚心呢?”

言晏没有€€回头:“什么投名状?”

余霁笑嘻嘻道:“我一向不太相信退路太多的人说的话和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