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霍司承愣住,“昨天?”

“是,您半年前在木雕大师那里定制了一件工艺品作为钟先生的生日礼物,现在礼物已经送到办公厅了,这件事我也和钟先生提过,钟先生说他暂时不收,等您什么时候恢复记忆了,再由您亲手交给他。”

霍司承好像在努力回想这件事。

昨天,十一月九号,是钟息的生日。

钟息提都没提。

昨天钟息给霍司承做了一碗牛腩面,还被霍司承骂难吃死了,其实他才是最需要吃面的人。

过生日的人该吃一碗长寿面。

好像没有人给他过生日。

他的父母都住在离军区很远的地方,他的朋友同事也无法靠近这里,所以他一个人在客房里度过了生日的夜晚吗?

祁嘉然在一旁听得紧张又焦灼,他怕霍司承有所松动,但霍司承只是陷入沉思,没说什么。

文副官准备离开时,不忘对祁嘉然说:“现在是理事长的办公时间,麻烦您不要随便进入主卧。”

祁嘉然对文副官身上的军装有天生的畏惧,他明白霍司承要务繁多,说不定还有一些机密文件,他知道轻重,点头应答,然后立即退出房间。

文副官走出别墅,刚坐进车里收到了霍司承的消息:【明天把那个礼物送过来。】

【理事长,我现在就让人送过来吧。】

【也行。】

祁嘉然站在客厅里看着空荡荡的别墅,霍司承在主卧工作,钟息在书房里工作,霍小饱在睡觉,他们根本没有一家人该有的样子。

霍司承对钟息很冷淡,钟息很憔悴,这都是肉眼可见的。

阮云筝说他们的婚姻岌岌可危,就快要离婚了,祁嘉然一开始也这么想,但他现在又有所动摇,虽然一切都在阮云筝的设想之中,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没有别的办法,他已经来到这里,只能把所有不对劲和不确定都当成阮云筝说的“忍耐时期”。

他开始给霍司承做晚餐。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他喊钟息出来吃晚饭,钟息简单吃了点,就回书房里了。

祁嘉然从霍司承房间走出来的时候,书房门刚好关上。祁嘉然吓了一跳,他总觉得钟息像一只孤魂野鬼,悄无声息地在这间屋子里游荡。

钟息在工作中途抽出半个小时陪霍小饱玩了一会儿积木,等到时间了,又帮霍小饱洗漱,哄他睡觉,然后一直窝在书房里写论文,写到十一点五十。

他揉着酸涩发干的眼睛走出来,正准备去楼下厨房倒一杯水,余光瞥见霍司承的房间亮着灯,他停下脚步。

霍司承怎么还没睡?

难道神经痛发作?

里面一直发出€€€€€€€€的动静声,钟息疑惑地走过去,推开虚掩着的门。

霍司承坐在床边,裹着夹板的腿垂着,他左手拿着一个方形木板,右手拿着一个包装盒,包装盒似乎被他弄坏了,他动作笨拙地翻弄着包装盒,想要掩盖住被破坏的一角。

霍司承一抬头就看到门口的钟息,他像见了鬼一样,吓得急忙把木板往盒子里塞。

“你在干嘛?”钟息问。

霍司承迅速把生日礼物扔到床尾,冷着脸说:“关你什么事?”

钟息早已习惯霍司承的冷言冷语,见他没有摔倒或者其他不适,就准备离开,转身时霍司承又喊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