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鸣尘递给他一张薄薄的白色卡片,冷淡道:“想好联系我。”
傅时秋没接,他仍然处于懵逼状态,考虑什么?
见他不接,盛鸣尘不悦地睨了他一眼,随手扔下名片,匆匆走了。
傅时秋:“......?”
这是让他主动自首、坦白从宽的意思?
傅时秋捡起名片,叹了口气,化悲愤为食欲。
一口气消灭完两人份的食物,傅时秋又把水壶里的柠檬水全部喝空,打了个饱嗝,招呼服务员过来买单。
服务员却笑眯眯地说:“您这桌已经有人买过单了。”
傅时秋一愣。
首先排除谢景峰,然后……
他看着服务员困惑道:“请问是谁买的单?可以告诉我吗?”
服务员说:“是一位姓盛的先生。”
傅时秋顿时有些一言难尽,怎么还搞优待俘虏这一套。
他向服务员要了一包餐巾纸,去餐厅的卫生间把脸上的碳粉洗干净后,才慢吞吞地走出来。
落日的余晖洒在车来车往的马路上,傅时秋站在西餐厅附近的十字路口,等待红灯转绿。
西餐厅距离他租住的房子直线距离一点三公里,他打算走回去。
一路上,他都在思考盛鸣尘扔名片给他的含义,以及如果对方索要赔偿,他的存款够不够支付。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小区门口,门卫大爷端着个搪瓷缸坐在大门旁边的小马扎上吃晚饭,见傅时秋走进来,乐呵呵地冲他打招呼,“小傅下班€€。”
傅时秋笑着应下:“您吃什么好东西呢?老远就闻着香。”
“红烧猪蹄!”门卫大爷得意道:“老婆子给做的,你尝尝?”
“我吃过了,您吃。”傅时秋摆手拒绝,和大爷寒暄了几句,继续往家走。
这小区有些年头了,住在里头的基本都是上了年纪舍不得搬走的大爷大妈,以及少部分贪图房租便宜的外来打工人。
渠城房价贵得要命,像傅时秋这种家在本地还到外头自己租房住的,只占很少的比重。
而傅时秋也只是一个月薪三千的苦逼打工人,租的房子很小,一室一厅,拢共四十平,是三室两厅改造的隔断房,一个月却要两千块的房租。
傅时秋掏出钥匙开门,刚一进去,他就听见隔壁那对夫妻不堪入耳的吵架声。
隔断房的隔音效果都很糟糕,傅时秋习以为常,弯腰换了鞋,拉开背包拉链,开始往外掏东西。
五个空水瓶、镜子、碳粉、名片……
摸到名片的时候,傅时秋动作顿了一下,他还是没想好怎么应对盛鸣尘。
把东西归类放好,傅时秋踢掉拖鞋,呈大字型扑进小沙发里,搂着沙发上的抱枕深深吸了口气。
两分钟后,他的手机响起来。
傅时秋闭着眼睛点下接听,还没来得及说话,听筒里就传来高美兰恶毒的咒骂。
“傅时秋!你存心想气死我是不是!我真是给你脸了……”
傅时秋厌烦地把手机移远,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静音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