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闭上眼,一瞬间毫无防备的倒下,或者€€说强行撑到此时已经极限,那金罩在那一刻也€€通通散了去。
二长老扶着顾渊,对陆寒云说:“小寒云,你还要走么?”
陆寒云仍是相同的答案:“是。”
二长老却阖眼沉声问:“小寒云,你可还知自己€€的心€€?”
他€€面色凝重,沉下的脸庞似被担忧填满。
陆寒云不解:“叶先生为何如此问?”
二长老道:“无怨,无恨,无爱,果真和€€我先前猜想一般,你正在失去你的情。”
闻言,陆寒云怔了怔。
无怨?
无恨?
无爱?
是了,他€€从苏醒开始心€€底便难生情绪,就算见了故人,也€€只€€会€€觉得心€€间一阵怪异。
二长老见他€€神€€色困惑,问:“没有七情六欲,你可还是你?”
陆寒云垂下头,他€€答不上来。
二长老劝道:“小寒云,你这是病了,失了魂魄自有所缺。”
“留下吧,你师尊既已经起誓,他€€断然不会€€骗你。”
陆寒云也€€叹出一口气€€来:“叶先生,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会€€如此,知道我会€€有走不了的理由?”
“万事非我所能预料,皆是命。”
“过€€来。”二长老冲他€€招了手,“扶着你师尊,他€€不过€€也€€是肉体凡胎,受了伤也€€要治。”
陆寒云照做了,他€€将顾渊扶到了自己€€的房中€€,坐在床边扶着顾渊的肩膀。
“褪去他€€的衣裳。”
陆寒云有些木讷:“我?”
“你是他€€的徒弟,自然是你来。”二长老说。
“现在不算。”陆寒云蜷起手指,不过€€还是依言照做了。
顾渊的衣裳向来都是素白淡雅,除刑堂外的弟子要求穿白,因白见血可以更早叫人察觉,白色易染脏又€€可以拘束弟子行为举止。
而顾渊作为剑尊,身上甚少€€沾血。
陆寒云扯开了他€€的衣领,这动作多半有些不雅,他€€没有多看,只€€将对方的上半身给露了出来。
而那白衣上尽是血迹。
没有遮拦,身上的上就刺眼起来,顾渊前胸有一道伤口,完好的皮肉从心€€口处裂开。
“我原也€€不知你师尊用了什么法子保住了你的魂魄,原是以心€€头血护精魂,只€€是心€€头血虽可成药引,但对于一个€€魂魄将散的人而言,增益无多。”二长云叹了一口气€€,用真气€€愈合他€€的受损的心€€脉:“除非……你二人有别的联系,可我却不得而知。”
陆寒云只€€问:“那他€€现在如何了?”
二长老道:“尚可,只€€不过€€是他€€修为高,换作常人怕是已经迈进了鬼门关€€。”
陆寒云点了点头,他€€这才明白,原来顾渊喂他€€的血,是他€€的心€€头血,那些仙门杂文中€€总是提及,心€€头血连同心€€脉是救人的良药,他€€从未当真过€€只€€以为是哄骗人的小把戏。
却不曾想,顾渊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