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佐刚想劝他少抽两根,一阵脚步声打破了洗手间的宁静。
言欲微微蹙眉,抬手挂断了通讯。
洗手间的门猛地打开,一袭黑衣闯了进来。
来的人被黑色兜帽裹得严严实实,像一袭撞入午夜的鬼影。
黑袍的尾端卷了一点风,吹到手边时有一瞬冷森森的错觉。
……像当初言欲在裴家祖坟里挖出来那一€€冻土。
言欲面无表情地看着这袭黑影,还没开口,这人却先跑到他的背后。
“有人要抓我,求求您帮我……”
黑袍下藏着的竟然是个男孩,楚楚可怜地向言欲求助。
言欲眯了眯眼,一下就抓住了这人黑袍下的手腕。
细得可怕,像一根木棍。
然而言欲并不怜惜:“滚。”
言欲的手不算轻,一下就把人挥开,少年跌坐在地,头上的兜帽徐徐滑落。
带着泪痕的半张脸映入言欲的眼里,他蓦地瞳孔一缩。
这双眼睛……
跟七十年前死去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裴松凛?
恰逢此时,终端在零点的报时正好响起,仿佛是横跨了七十年的梦魇回魂,言欲只觉得一双手凭空扼住了他的脖颈。
砰!
门外传来纷沓的脚步声,言欲一寸不移地盯着少年的脸,嗓音压得极低:“谁在门口大吵大闹?”
门外的人认出他的声音,立刻:“言、言上将!是,是有个小偷,浑水摸鱼跑进来了,我们正在搜查!”
言欲:“所以?”
门外的人诚惶诚恐:“这里有您,那个小毛贼一定不敢来,我,我们马上去其他地方继续搜查!”
没人敢逆言上将的意,搜寻的人在门口踟蹰了一会儿还是走了。
言欲一把扯下兜帽,少年惊恐的脸彻底暴露在他眼前。
十六七岁的样子,除了看着很胆小怯弱,年轻了一点€€€€五官轮廓简直跟七十年前死去的裴松凛一模一样!
言欲瞬间收紧力气,掐住他的脖子将人抵在墙上,嗓音沉厉喑哑::“你是人是鬼?”
“唔,唔!”少年脸蛋涨红,痛苦道:“……人!”
这个回答像一桶冰水浇进骨髓里,言欲松开手。
少年沿着墙壁跌坐在地上,护着脖子怯生生地看着他:“我,我不是小偷,是一个姓李的军官把我带到这里来的……我是被他买回来的玩物。”
少年怕极了言欲再动手,颠七倒八地解释:“我本来想跑,但我不认识路,只能躲起来,您,您不要杀我!”
言欲眼睫轻颤,视线垂下时才发现少年穿着相当不合身的衣服。
他过白的皮肤上冒着粉意,一看就知道打了某种激素,的确不可能是“混进来”的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