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没做任何出格的举动,却像活的妖精在眼前。
裴松凛本来在进卧室之前准备的所有坦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嘴唇轻颤了两下,最后出口的是轻轻一句:“弄疼你了吗?”
他打麻醉的时候言欲明明还没醒,药效也发挥得及时,难道是他缝合的动作太大了?
言欲往枕头轻轻埋了一下,本来瘦削的脸轻轻压出了一点点肉,细长的眼睫垂在上面,透出一股无辜又幼嫩的视觉冲击。
裴松凛能感受到自己逐渐加速的心跳。
言欲轻抿着唇:“你是觉得我睡得那么死,任别人在我伤口上刺绣都不醒?”
裴松凛:“……”
他也只是缝合得稍微紧密了些,绝不会影响愈合,说刺绣,是不是太夸张了?
“绷带。”言欲的手落在薄被上,为了方便裴松凛包扎,将腿边那一截被子彻底勾到身侧。
连着那件虚掩着的衬衣也拨乱了。
微妙地安静了几秒,裴松凛用指节勾过绷带,视线一丝不挪……心跳却比什么时候都要激烈。
明明得了主人的许可裴松凛应该大胆些,可这每一寸的触摸却让他变得尤为小心翼翼。
他沿着小腿轻轻托上言欲的€€窝,指尖不受控制地微陷在漂亮的软肉里,就那么软软的微陷,却在极大程度上刺激了视觉和触觉。
……要不是言欲有伤,这真的算刻意引丨诱了。
绷带轻轻环上那截大腿,裴松凛量好了每一圈的尺寸,不松不紧,比言欲之前潦草裹起来的不要好太多。
最后一圈之后,他轻轻剪开收尾,才起身将药箱放回原位。
寂静的空间里,裴松凛能感受到那双如影随形的视线。
不慌不忙,从容淡然。
裴松凛缓步回到床边,言欲已经规矩地将薄被拢了回去,像刚刚的一切都是一场幻觉。
裴松凛松了口气,却又有含#哥#€€#整#理#些遗憾。
“……什么都不说的话,出去,别打扰我休息。”言欲闭上了眼,倦怠又困顿地说。
怎么会没有。
裴松凛垂落的手轻轻落到言欲垂在床沿的左手上,慢慢地勾住了他的指节:“你说俞锦弦是你的初恋……骗我的吧。”
言欲垂落的眼睫轻颤。
裴松凛俯下身,轻轻靠到他的跟前,用指尖撩过一缕落在言欲眼尾的发:“忽然想起,九月二十四号那天晚上我也出入过纳维亚,非常不巧……路过那个楼梯。”
言欲缓缓抬起眼,跟他对上视线。
裴松凛情绪回落稳定的时候,嗓音就是温淡而缓慢的。
每一个字都像谈判,他说出口的时候就是在一点点揣测对方的筹码。
言欲只是看着他而不说话。
裴松凛将那缕发捻到言欲的耳后,然后就跟忽然来了兴趣,顺着他的耳尖摸到耳垂:“你看的是我,喜欢的也是我……不是我从黑市里赎回了你,是你早有预谋狩猎我,是么?”
他琥珀色的瞳微敛着,近距离倒影着言欲的轮廓。
言欲的脸很能藏情绪,但耳朵不行。
那点异样的温度刚要被捕捉到,裴松凛的手腕忽然被抬手压住。
旋即,一个天旋地转,他就被言欲反压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