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津抱胸,都懒得看宁老一眼。
他不看宁老,宁老自看向他,“作为时家继承人,染着一头不伦不类的白发像什么话,你爷爷和父母就是这样纵容你的?简直无法无天!”
“吊儿郎当的态度哪里有半分时家继承人的样子,时家要真落到你手里,迟早被你这个小畜生败光!”
“我看你要是坐不好这个位置,就趁早让位,免得到时候闹出笑话,让外人都来看你们时家的丑闻!”
时斯拧眉,“外公,别说了。”
“长辈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闭嘴!”宁老重哼一声,“你们就是太宠着惯着他,以为这样是对他好,殊不知这是害了他,害了时家!今天我就要做一下这个恶人,替时家好好教训教训小畜生。”
“宁老爷子,我不说话是还敬着你是个长辈,但你却丝毫没有爱护晚辈的意思。”时津冷声开口,“你是什么老东西,也有脸替时家来教训我?”
“宁家能出你这么个老人才,我才是为宁家感到失望,宁家的晚辈也都宠着你惯着你不敢忤逆你,还以为这样是对你好,殊不知这样才会害了你,害了宁家。”时津句句加重,手已经按在了宁老的肩头上,“今天我就要做一下这个恶人,替宁家好好教训教训你!”
“你!没大没小!”宁老想扬起胳膊给时津一巴掌,忘了自己肩头被按住,胳膊扬不起来,余光却瞥见了时津的胳膊扬起来。
他面色骇变,出于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嘴巴却还不依不饶:“你敢打我!我是你长辈!反了天了你!”
“时斯,管管你的弟弟!”
等了会儿,意料之中的巴掌并没有落在脸上。
宁老睁眼,就看到时津似笑非笑的眼里满是嘲弄,扬起的手已落下,正在帮他整理衣服。
“……”宁老面容都扭曲了。
时津拍了拍宁老的肩头,“宁老爷子,你在我小时候就说不过我,这么多年了,你是不长记性,但我在涨攻击力,今天是最后一次口头上跟你争,再有下次,我可就要动手揍你了哦。”
“还是在人前揍你。”他又补上一句,“我年纪小不怕丢脸,你这一把老骨头,我真担心你受不了被异样的目光看待。”
“我会心疼你的,老、东、西。”
宁老气的胸口剧烈起伏,他自己说不过时津,就将目光看向时斯,用眼神暗示时斯来教训时津。
时斯视而不见。
宁老气的额头老筋暴起,“后天,是你母亲十年的忌日,你这次给我按时出席!”
宁老恶瞪一眼时津,转身离开。
时津冷下脸,“本来心情挺好。”他也转身朝另一边走去,却和身后过来的人撞了个正着,酒杯中的酒全洒在了身上。
年轻男子面色慌张,“抱歉抱歉时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我给您擦擦。”
时斯挡住男子伸来想触碰时津的手,“不用了。”
他自己拿出手帕给时津擦掉身上的酒渍。
奈何时津今天穿的是灰白色的休闲西装,殷红的酒渍在浅色衣料上分外显眼。
时斯无奈,“擦不掉,可能需要换一套,我带了备用的衣服,你穿我的吧。”
男子还在慌张地道歉。
时斯叫助理李禹将备用衣服送来会场的休息室,想到顾灵的提醒,不放心让时津一个人去休息室换,便跟着他进了休息室。
先前道歉的男子咬牙跺脚,和耳麦里的人对话:“老大,怎么办,撞错目标了!酒泼在了时津身上。”
“没事,他也进去休息室了,计划照旧。”耳麦里传来冰冷的机械音。
男子不解,“老大,我不懂,时家继承人分明是时津,您为何不对时津下手,反而对毫无夺位之心的时斯下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