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智勇脸色越来越难看:“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再拦着我就要报警了!”
王秋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浑身流氓气:“你报喽。”
姜明则是还在旁边唱白脸,他赔笑着说:“左先生,你现在报警也没用啊。他们都是合法的电竞选手,一没作奸犯科,二没偷奸耍滑,没什么必要的话,咱们还是不要增加警察的工作量了。”顿了下,想到什么又补了句:“还是说,你对我们基地有什么不满么?但我们的合同也是通过正规渠道进行的,你如果真的有意见,大可以请律师来起诉我们。”
一时间,像是所有人都站在了自己的对里面。
但左智勇到底是站在讲台上做教授的人,心理素质好到离谱。这会看也没看其他人,只是将目光直直地落左陶的方向:“左陶,你过来。”
“你走吧。”左陶眼睛还是通红通红的。他浅浅地吐了口气,声音哽咽中还带着难以遮掩的疲惫:“算我求你了,你走吧。”
他是真的累了。
复杂的家庭矛盾闹了那么多年,每每在快要忘记的时候,左智勇总是会以各种形式提醒他。从起初的愤怒到反抗争辩,最后到如今,已经快要麻木了。
他就只想安安静静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总是这么难?
他现在真的只想找个地方坐下来,或者蒙上被子躲避一切。
“你到底想怎么样!”
左智勇厉声说:“我是你爸,我能害你么?”他终于将自己心中想不明白的话问了出来:“你妈走了后很长一段时间,你明明都已经听话懂事了,怎么现在……”
左智勇话还没说完,苏月杳直接上前夺过他刚刚手上一直没放下的烟灰缸,继而狠狠地往茶几上一掼——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响起,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一丁点儿杂音都没有。
唯有姜明眉心狠狠一跳。这茶几还是他前不久刚买回来充当基地门面的家伙,六位数,现在被苏霸一烟灰缸砸裂块角。
苏月杳脸色阴沉:“左智勇,趁我还能忍,赶紧滚。”
被苏月杳指着鼻子骂到现在,左智勇一忍再忍,终于忍不住了:“苏月杳,其他事情我还没找你麻烦!”
“我问你,他们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左智勇看向苏月杳,伸手指向左陶和宋时寒两人。
苏月杳冷笑:“是,我是早就知道了,这桩事还是我亲自点头同意下来。”
左智勇满眼怒火:“你有什么资格?!”
“我有什么资格?”苏月杳直视左智勇的视线,一字一顿地说:“就凭我姐临终前,亲自将左陶托付给了我!”
“左智勇,我今天告诉你。自从我姐走了之后,我就是左陶的妈!”
“你说我有什么资格?!”
左陶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听到这里,突然就哽咽了一声。
室内再一次瞬间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左陶拼命压抑着的哽咽声。
半晌。
“Fire,你带左陶上楼。”
苏月杳揉了揉额角,她看向左智勇,一字一顿:“姐夫,你总拿我姐说事。”
“她到底是怎么走了,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
将左陶送上楼,在亲眼看着他进浴室洗澡的之后,宋时寒才又往楼下去了一趟。
方才还吵吵闹闹的大厅已经安静了下来,人也彻底散差不多了,只是靠近茶几的地方又是玻璃渣又是冰淇淋,满地狼藉。
这会已是深夜,基地阿姨早下班回家了,所以只剩下姜明弄了个扫把在清理,见宋时寒从楼上下来,便无声地指了指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