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只听“嘭”的一声,一枚子弹穿过他们刚刚站的地方,射中了墙角的花瓶,碎片稀里哗啦飞了一地。
滚到沙发后的青年余惊未平,赶忙查看郁梓的情况,伸手带了她一把:“你没事吧?”
郁梓好像吓坏了,紧盯着那个黑暗里的高大人影,喃喃道:“他有枪……”
直到此刻她才相信,官铭派人来了。
“我也有,没事的,你在这等着,不要动,他只有一个人,我们有四个呢。”
青年安顿好郁梓,探头瞥一眼黑影,幸好屋内无光,黑暗成了最好的保护罩,他借着黑暗缓步前进,离对方近了点,紧接着用枪瞄准对方的右臂,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然而屋里一片寂静,预想中的枪声没有响起。
一滴热汗从额角滑落,青年僵在原地,怀疑自己配了把拼夕夕牌玩具枪,这玩意儿居然放不了炮,怪不得手感不对!
真是尴了个大尬。
当断不断,青年正打算退回角落,后脑就抵上了一个带有余温的柱状物,他都没看清黑影是何时闪到他身后的!
他在心中默念一遍警训,正要放手一搏,震耳欲聋的枪声却毫无征兆的再次响起,他以为他死了,甚至能感觉到有一股温热的液体喷洒在他身上,但……不痛。
既然不痛那就还能动,青年使出他擦边过的近身搏斗术,好一顿拳打脚踢,扼住黑影的脖子向后一扭,这时他才看清,中枪的不是他,而是偷袭者,杨朝躲阳台上射中了对方的腿。
果然人多占优势。
“郁梓!”杨朝跳出来朝沙发后喊道,“给我手.铐!”
郁梓的某一魂某一魄已经不听使唤了,跟着这无边的黑暗一起沉沦,她看着被抓住的偷袭者濒死挣扎,口中发出带有血腥气的呜咽,手脚也开始不受控制地痉挛着,而揪住他的青年丝毫不给他怜悯,粗暴愤怒地质问他:
“姓官的在哪?!谁给你们通的信?!”
郁梓在怒斥声中把手.铐递给了杨朝,接着杨朝也加入了怒斥队伍:“快点说,不然我崩了你。”
“快点说!”
“谁给你们通的信?!”
“姓官的在哪里?!”
……
不要说!
郁梓耳朵里充斥着无数问题,她本该加入质问,可她只觉得很吵,还想要逃离。
就在这时,卧房里传出一阵打斗声,肉撞上墙壁的声音听得人心尖发颤。
杨朝甫一抬头,沉声道:“居然还有人,林安是不是在里面?”
“是。”青年想去帮忙,可刚一松手,地上的偷袭者又挣动起来,无法,只得先稳住他。
电光火石间,忽听“嘭”的一声巨响,那是门板撞墙的声音,藏在卧室的偷袭者竟夺门而出,抛下同伴跑了。
林安连滚带爬地跑出来,跟着追出去。一切发生得太快,容不得人思考,青年不似林安那般执着,仍在紧紧逼问刚抓住的偷袭者,怒火愈盛,揪着对方衣领不放,眼瞧着偷袭者就要扛不住青年的严刑逼问。
郁梓僵在原地,望向那扇被林安掀开的大门,心念电转,当即下了个决定:“我去帮林安哥!”
说罢,逃也似的冲出房子。
林安出师不利,刚追到安全通道就在楼梯口绊了一跤,摔得扎实,缓了好半天,他还没爬起来,忽地感觉到有一阵劲风从身侧扫过,林安定睛一看,原是郁梓飞过,速度快到令人咋舌。
“……”林安扒在栏杆往下喊,“警花儿,别让他跑了!”
郁梓飞快追下楼,其实那人早跑没了,可她不能停,假装自己是追着偷袭者而去的,直到跑出小区大门,她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