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室内突然传出来一声尖叫,把巡捕房的人都吓了一跳。
苏昭煜催促姚六安,“快去把孩子带出来。”
陆川把晕倒的陈云烟从法医室抱了出来,然后把她放到了通风处,“啧,真是麻烦。”
杨晏追了出来,然后开始掐陈云烟的人中。
片刻后,陈云烟幽幽转醒,她面色惨白,神情却十分平静地问道:“我哥哥是怎么死的?”
杨晏说:“目前还不能确定,但请节哀顺变。”
苏昭煜问道:“身份确定了?”
陆川颔首,“蒋悦在撒谎。”
苏昭煜把资料还给姚六安,“蒋悦应该不知道陈云深已经死了,先别急。杨晏,进展如何?”
杨晏说:“基本完成了,有几项需要检验的,明天才能出结果。”
苏昭煜点了点头,“辛苦了,你送陈姑娘回家吧,其他人去会议室。”说完,他便去资料室拿了一份资料出来,是当年徐卫国的相关资料,虽然现在拿出来有些耸人听闻,但是总要有一些细节去对比,支走杨晏是因为不方便他在场。
莫楠在墙上粘好了死者的照片,简略地写了一些信息。
苏昭煜说:“可以开始了。”
莫楠揉了揉太阳穴,“现在可以确认死者名字叫陈云深,十九岁,圣约翰大学学三的学生,尸体的断口处有明显的生活反应,所以人是失血过多而亡。死后被人缝好尸体,然后投入河中,尸体的腹中塞满了大量的石头,这保证了巨人观后尸体不会浮出水面。”
苏昭煜问道:“尸体的胸口处有没有十字?”
莫楠点头,“有的,是用薄而锋利的刀子划的,初步判定为手术刀,而且手指是从关节处截断的,目前并没有发现断指,不排除掉入水中的可能。而且缝制尸体用的是手术结,线就是普通缝衣服的黑线。还有,死者脖子上有勒痕,应该是在死亡之前造成的,造成勒痕的物品应该是麻绳。”
苏昭煜翻看了一会照片,“手指的断口处并没有针孔或者其他的痕迹,还有一种可能是凶手抛尸的时候并没有带上断指。脖子上的勒痕?难道凶手是把人勒晕后才动手?作案手法未免也太麻烦了些。”
林蒙说:“感觉非常的有仪式感,看尸体的样子像不像把这人重造了?把所有的关节处都砍断,然后再缝制起来,这人就像是已经重生了一般,而且还在胸口划上了十字的标志,感觉就像是审判了这个人一样。”
苏昭煜说:“不排除这个可能,其他人还有什么看法要说吗?”
姚六安说:“这人身上什么也没有,我们也不知道是因为仇杀还是因为钱,是不是从他的人际关系开始调查?”
苏昭煜说:“我去申请审讯令,把圣约翰大学的蒋悦、施磊、薛山带来巡捕房问话。要是他们抗拒不来,直接逮捕回来。”
蒋悦这辈子也没觉得自己会进巡捕房或是警察署这类地方,审讯室内明晃晃的灯照得他有些发慌。
苏昭煜坐在蒋悦的对面,也不对跟他闲谈,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为什么撒谎?”
蒋悦不自觉地搓了搓手,讪讪地笑道:“探长,我骗你什么了?”
苏昭煜取了一张陈云深的照片,然后推到蒋悦面前,“这个人你认识吗?”
蒋悦点了点头,“认识,我舍友陈云深。”
苏昭煜说:“你曾经跟我说过,你们学校每晚都要查寝,他们都会回来的。但是据我所知,陈云深已经一周都没有回过宿舍住了。”
蒋悦面色惨白地笑了笑,他摸了摸后颈,“死的人不会是陈云深吧?很早之前我们就已经闹掰了,陈云深一周之前搬了出去,所以他这一周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苏昭煜面无表情地看着蒋悦,他不知道这宿舍四人曾经发生过怎样的争执,以至于到现在蒋悦还在撒谎。
蒋悦见苏昭煜不说话,取了方帕子擦了擦手,“探长,你知道圣约翰大学是怎样的学校吗?你敢抓我们来巡捕房,就必定想到我们的父母这个时候应该在巡捕房了。你真的不怕自己丢了饭碗吗?”
苏昭煜冷笑一声,“杀人了吗?”
蒋悦摇了摇头,“我们没做过坏事,也没杀过人。”
苏昭煜点了点头,“好了,你可以离开了,感谢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