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昭煜看了一眼陆川被鲜血染红的手,“先去医院处理伤口。”
杨晏摸了摸脖子上擦伤,那处伤口离他的动脉十分的近,“今年也不是我本命年啊,莫非也犯太岁?”
林蒙捂着腿痛吟了一声,“杨法医,你要不要先帮我看看腿?真的好痛啊,我以后会不会瘸了?”
杨晏看了一眼林蒙的伤口,“没事,只是擦伤,深了点,瘸不了的。”
四人在医院包扎好后才回了巡捕房,幸亏躲得及时,所以都是子弹的擦伤,因为苏昭煜和杨晏距离门口比较近,所以两人各伤了两处。
杨晏一瘸一拐地走进巡捕房时还在絮叨,“当时只顾着脖子上的伤口了,谁知道腿上还有处,林蒙你残不了,估计我要残了。”
莫楠闻声从法医室出来,见一行人狼狈的模样,不禁惊讶道:“怎么回事?对方还有枪?”
杨晏拖了把椅子来坐,“失策失策,谁知道那个屠户有枪呢,要不是老大把我扑到,我估计脑袋就被打成烂西瓜了。”
苏昭煜将剔骨刀和阿兰的测量数据交给莫楠,“对比一下,我去找史密斯先生签通缉令。”
莫楠问道:“是阿兰和她的父亲吗?”
苏昭煜颔首,“目前来看是他们,杨晏拿到的数据跟王科长的推算是一致的。”
【乔公馆】
乔公馆在租界的花园别墅区,前后附带着喷泉洋花园,叶岭下车后便径直走了进去,上前将拜帖交给乔鄞儒的李秘书。
李秘书翻看了一下叶岭的名片,“叶少爷,你找我们老爷有何事?见我们家老爷都需要预约的。”
叶岭伸手拍了拍李秘书的肩膀,好心说道:“你无需多知,只管传达就行,小心连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李秘书拍开叶岭的手,神情不耐烦地说:“你唬我呢。”
叶岭见李秘书不信,不以为意地笑了一声,他打了个响指,手臂使力锁了后者的脖颈,低声说:
“治疗肺病的良药,你确定跟我在这里耽误这点时间吗?无所谓,我有的是时间,就怕你家夫人没那么多时间。”
李秘书顿时觉得呼吸紧促,连忙求饶说是马上同乔鄞儒说。
叶岭稍微整理了一番衣服,“请问还需要同你们家老爷预约时间吗?”
李秘书点头哈腰地说:“不需要了,不需要了。”
乔鄞儒近两年因为杨秀丽的病广寻天下良方和偏方,西医和中医寻了个遍,也不见杨秀丽的病有好转,反而因为吃了过多的药而身子逐渐消瘦。
为此,乔鄞儒也动了寻找巫医的念头,却也有人为了丰厚的诊金而上门招摇撞骗,起初乔鄞儒对此还毫不在意,直至一次针灸诊疗的过程中出了些差错,他才将这些招摇撞骗之人全部处理了个干净。
曾有传言,乔爷动怒第二日在黄埔江发现了一排无头之人,他们纷纷朝江边呈跪拜的姿势,被砍掉的脑袋全部悬挂在身上,此后便再也无人敢上门。
乔鄞儒的书房在二楼,整个楼梯上都铺满了柔软的羊毛地毯,踩上去有一种踏不到实地的错觉,叶岭由李秘书引着进入书房。
“乔爷,叶少爷来了。”
乔鄞儒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他放下手中的报纸,从老花镜后看了叶岭一眼,“叶家的小毛头,你倒是好大的胆子。”
叶岭笑道:“没有二两本事,我也不会登门。”
乔鄞儒说:“这二两本事你有还是没有,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说吧,你想要什么?”
叶岭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想要,其实我也做不了什么,只是来给乔爷指个路。”
乔鄞儒面色一沉,“你说。”
叶岭说:“我知道乔夫人没有那么多时间了,所以特意带一份千古难求的东西给乔爷,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猜猜?”
乔鄞儒说:“少给我在那里花言巧语。”
叶岭起身走进乔鄞儒,他双手撑在红木桌上,“就怕乔爷不信,不知乔爷是否听过徐福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