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溪的脑袋抵着出租车的玻璃,被江年锦按过的地方,好像着了火。眼泪滚过都扑不灭那火。
憨厚的出租车司机时不时的从后视镜中看她一眼,他斟酌了许久,才小心翼翼的开口安慰听溪。
“闺女,可是有什么亲人住院了?”
听溪摇了摇头,伸手想抹干净眼泪,却越抹越多。
“想开点吧,人生在世,生死由命,祸福在天。无力改变,就只能顺其自然了。”司机师傅的声音有些沙哑,这语气不用仔细分辨就可以听出对世事的无力与沧桑。
这是一个普通劳作者对命运最沉痛的控诉与无奈。
听溪的喉头哽了一下,她捂着自己的嘴,害怕自己会尖叫出声。
那个倒在血泊里的女人,带着对人世间仅剩一点不舍,拉着她的手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如此这般无力。
她说“溪儿,生死由命,祸福在天。妈妈没用,只能陪你到这里了。”
她不晕血的,从小都不晕,可是那日之后,她再见不得鲜血,那噬人的红,会将她潜藏在记忆深处那段过往全都拉扯出来,会让她自以为结痂的伤口重新糜烂。
“咦?后面那辆车子,是不是在跟着我们?”司机的大拇指往后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