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落活动了一下白天坤着了的肩膀,还略有酸痛,但已经不影响活动了。
“我……”谢柏群想说他也一起。
“你一起去干嘛?你这小身板省省了,我去借两个人和我一块儿去。该内勤内勤该外勤外勤啊。”
肖落把他按在位置上,“听命令听指挥,忘了?抓一个嫌疑人而已,又不是要去和什么歹徒搏斗,放心。我给你点粥了,待会外卖过来好好吃点儿吧,别把你那胃再整出啥胃出血来。怪吓人的。”
谢柏群被他劝服了。想想自己的身板确实菜鸡了些,又说:“那我和周周一起过医院监控,等你回来。”
“嗯,祝咱们高材生最好这会儿就把案子破了,咱们就又能放假了。”肖落揶揄地拍了拍他的脑门,又弯着腰在他耳边轻声说:“新买的床还没派上几次用场呢?我抽屉里放的小气球也是。”
“领导,请你正经一点。”谢柏群装作啥也听不懂,一本正经地说。
“好了不闹了,我走了,星空你要是困你就去睡会儿,有啥事和柏群轮流蹲着就行了。”
肖落也轻轻拍了拍孙星空发热的电脑,调侃道:“你的小兄弟这都快能烙饼了,也让它歇歇。”
“别摸,那可是我女朋友。你歇菜了她都不会歇菜了。”孙星空头也不抬,快速地浏览着大量的信息。
临出警局前遇到行色匆匆的钱澈,钱澈看到他打了个招呼,问:“肖队一个人上哪去?”
“去抓人。”
“你一个人啊?不多带俩人?”钱澈觉得有点奇怪,她们一般都是小组行动,很少会只有一个人的,再不济多找一个人也不难。
“没有,有兄弟已经去追了,我去赶个晚场,凑个热闹。”肖落看上去一点也不着急,和平时雷厉风行的模样有些相去甚远。
肖落摸了摸那台警车,又看了看警局上边儿的徽章,眼底又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怎么了你这是?”钱澈敏锐地问道。
“没啥事。我走了。”肖落打开车门钻进车里,临走前又摇下车窗补充道,“我不在这段时间,就拜托你了。”
“啊……你……放心吧。”钱澈本来想调侃他说,你抓个人能走多久,用不着这么郑重其事吧。
但看着肖落的眼神,女人和刑警敏锐的直觉让她没有这么说。
肖落笑了笑,感激对方的不说破。
他开着车在空旷的车道上行驶,这台警车老旧,在濒临退休的边缘,局里大概今年就让它退休的。肖落没有把电台调到警方的频道,而是打开收音机,拧开了音乐。
这也不知道是个什么音乐电台,音乐播放地非常冗杂。
seeuagain的旋律响起来的时候,肖落不由得笑了笑,不太熟练地哼着曲调。
他是个很少听歌也很少看电影的人。
对于电影的记忆只有部队里一起组织观看的那种电影,类型也非常单一,再往前应该就要追溯到中学的时候了。
当时谢柏群和他还会一起去电影院,花上三四十块钱看一场电影,看一场网络上就能找到资源的电影,当时生活费有点拮据的肖落不是太理解,但他还是愿意和谢柏群一起去。
黑暗的电影院里,大家的视线都在巨大而耀眼的屏幕上。
所以没有人会注意到,他着迷地盯着谢柏群的眼神有多么露骨和赤/裸,一点儿都不矜持。
他记得少年人在荧幕的光芒下专注的侧脸,有时候他也会默默流泪。
谢柏群泪点挺低的,反正经常煽情的音乐一起来,谢柏群就嗷嗷地哭。
噢,也没有嗷嗷,就是安静地哭,但有时候会哭得打嗝,又窘迫又止不住的样子也很可爱。
肖落还记得这首seeuagain,是因为当时看那场速度与激情的时候,谢柏群哭得特别凶,他说那个演员现实里已经去世了,这场分别终究是不会再见了。
说好的再见,也不会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