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他屁股被拍了一下,谢柏群才回神,提着行李去新德楼的前台办入住。
谢柏群脚踩一双生日的时候家里亲戚送的昂贵中老年款健步鞋,上面露出一段白皙的脚踝,再往上是一条紧身牛仔裤裹着笔直的腿,那牛仔裤当时随手买小了,谢柏群走路都觉得勒着蛋,上半身则是裹着一件骚红的薄羽绒外套,从何家兴那小子那里薅来的。
在局里处亮相的时候,孙星空评价说,挺好,精神小伙。评价完低头肩膀抖得像发动机。
肖落看了他一眼,表情颇为一言难尽,捂着眼睛默默转身,只能说光看上半身还好,红色的外套衬得谢柏群很白。
但下半身属实是非常糟糕,就算是谢柏群的身材条件也解决不了尬蛋牛仔。
特别是因为垃圾的版型和过于坚硬的布料,前面还鼓了一块出来。
不过谢柏群除了不舒服之外,对自己的穿搭颇为满意,完全看不出他身上有任何条子气质,活生生的一个刚从野鸡迪厅出来的人设,也很符合自己的人设。
他还刻意留了几天胡子,又用一次性的染发剂挑染了几搓头发。
反正就是把自己往越挫越好的形象里倒腾,倒腾得局里别的部门那些原本没事儿喜欢窜去重案组看靓仔的妹妹,经过他们重案组恨不得绕道儿走。
上楼进房间的第一件事,谢柏群赶忙去小阳台上把落地窗给打开了。
他们专门选的傍晚的时候来入住,就是想趁着夜色蒙混过关,没等谢柏群操心他,肖落已经灵活地徒手从一楼攀着阳台和空调架包括外水管翻上了七楼。
落地窗一开,谢柏群就被人扑了个满怀,男人粗糙的手捂着他的嘴,食指比划了一个不要出声的动作,在谢柏群点头之后才松开了捂着谢柏群的手。
肖落飞快地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和缝隙里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监控和监听才开口:“没事儿,说话吧。”
谢柏群总觉得肖落多虑了,监控和监听这种东西也不是那么常见的,人家这里毕竟是个有正规执照的酒店。
但他嘴上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开始解裤子拉链,扭着身子开始脱裤子。
“你干嘛?我们这也算是任务期间,还是不要……”肖落皱了皱眉头,心想就算没有监控也不要突然这么奔放吧。
“我没想!我是因为勒着了!”谢柏群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把那条买得有误差的裤子总算脱了下来。
集会明天才开始,时间也还早,理论上两个人还能自费泡个温泉,不过谢柏群还是先探了探肖落的额头。
肖落第一反应要躲,只是这段时间被摸额头摸成了习惯,稍微偏了偏头,动作就停住了,任由人去摸。
“没什么事。我体温忽上忽下的你不应该习惯了吗。”肖落被人捂了半天脑门,一时间觉得汗都要出来了。
“你刚刚上来的时候手都在抖,这可是七楼诶,你去别的楼开个别的房间也……”
谢柏群的话还没说话,肖落打断他:“不会的,你落哥绝不失手,比着更高的我都爬过不知道多少次了,这一栋小破楼我能徒手来回。”
“你就吹牛吧你。还发着烧呢。去床上躺着。”谢柏群把人按在床上,拿了房间里的热水壶去烧水。
“这么早就躺着?你不是还说要去泡温泉?”
“泡什么温泉,让你再爬下去再爬上来吗?好像房间的浴缸里也是温泉水,待会放个水随便感受一下得了。”
谢柏群给了他一个眼刀,突然找到了肖落中学处处想管着他的感觉。
当时他也是隔三差五生病的谢妹妹,自己又有点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轻易服输的赌气性质,时常是不病得起不来床都不会请假,有时候他昏沉里咳嗽,喘不上气儿,又怕吵醒别的舍友,就会整个人闷在被子里,尽量闷着咳。
其它舍友睡得极沉,只有自己上铺的人,似乎睡眠那么浅。不管他动作多轻声音多小,肖落都会醒。
那个时候谢柏群还心思比清水都单纯,没有往欲望上想过。
所以哪怕肖落翻身下来把他抱起来坐着给他顺气,哄着他吃药喝水的时候,谢柏群对人都还是当成好兄弟。
肖落也没有解释过,就这样当了他几年的好兄弟,只管付出,不曾索取。
中学时代,五年前,五年后,这个人的变化其实很大,再让其它同学见着肖落,或许已经没人认得出来了,活泼的少年人终究还是会成为里记忆里的珍宝,面前的是性格沉稳的男人。
但这个人骨子里不变不移的东西还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