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成员之间可以互相交流自己面对疾病或者某种问题的时候的经验,通过学习一些成功案例的经验,可能可以帮助自己度过难关。听完之后你也应该知道这个互助会的问题在哪了吧?”
“它吸收的群体特征不够显著,太杂了,几乎是什么类型的人都有接收,不利于找到共同的经历,顶多只能知道我过得惨,别人过得也惨,各有各的惨法。”肖落提出自己的见解。
“你说的没错,不过我觉得关键不是群体特征不显著,而是你说的后半句,听完了整个过程了,我们只知道了各有各的惨,各有各的难处,甚至心情是非常压抑的,整个过程当中毫无激励因素可言,这样的互助会,带来的只会是心理学上的偏激共振,这样的交流只有两种结果,稍微好一点的,是我知道世界上原来大家都很惨,那我也更能接受自己糟糕的境遇,而更坏结果是,觉得这个世界果然无可救药了,然后做出一些偏激的行为来。”谢柏群面色严肃,停顿了一下,给出自己最终的结论。
“良性的互助会,是当人们参与其中的时候,听见别人的故事,深深地被出动,以此为契机,迎来人生的转折,觉得既然对方也能够改变的话,那么自己也可以做得到,从而做出改变,而达到目标的人,或许还会回到互助会,用自己的故事再去激励他人。而这个所谓的互助会,还不如说叫做悲惨故事会。”
从下午到晚上,孙星空和沈力那边陆陆续续地有资料传过来。
谢柏群也没有出门的打算,只是趴在床上看资料。
肖落也在浏览着信息,只是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汹涌而起的反胃感占据了极大注意力,抓着手机的手尚且还控制着力度,另一只抓着椅子扶手的手用力得指节发白。
若不是这酒店的椅子质量还不错,肖落都胆心自己会把人家的扶手拆下来。
他重新而缓慢地重复地吞咽的动作,试图慢慢压下来喉头的恶心。但下一刻,从胃部传来的剧烈的痉挛,像是把胃袋放进了搅拌机里,整个胃都拧了起来。
肖落试图忍耐了片刻,手掌根抵在抽动得最厉害的位置上,都没能制止快乐地跳动着的胃部。
就连想起身去厕所里,整个身体都像是被死死地钉在了椅子上,剧烈的乏力感让四肢沉得像是被灌在水泥里,就连能吸进肺里的空气也逐渐稀薄。
从那天晚上洗胃之后,这样的痉挛已经成为他生活的常客。
到了实在忍受不了的时候,他弯了弯腰,手指刚伸进舌根的之后,酸水就涌了出来,伴随着还没有消化的肉、面、鸡蛋。
只是经过胃里的发酵,现在这些食物都泛着一股奇怪的酸苦。
一旦开始吐了,这种呕吐就很难停下来,整个人对折似的坐在椅子上,房间里一时间只有他呕吐的声音。
谢柏群赤着脚跑下床,在肖落旁边却不敢轻易碰他,有时候碰一下都会让好不容易刚停下来的呕吐变本加厉,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尽管不是第一次发生,但谢柏群不想习惯这种事情,也习惯不了。
第一次发现是在警局加班的晚上,肖落隔十分钟就去一次厕所,问他怎么了也说没事,第四次去厕所的时候,谢柏群跟上上去,抵住了厕所们的隔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肖落来不及赶他出去,跪在地上不停地干呕。
其实也不完全是那天晚上洗胃的锅,只是洗胃是个€€€€吧。
肖落这五年里几乎是在酒精里泡出来的,醉生梦死才是那个行业的人的常态,他喝了数不清的酒,才走到可以拿到有价值的情报的位置。
又不止是喝酒。
一日三餐对于肖落而言,都曾经是从没有想象过的安逸。
谢柏群只能端着水,在旁边等着,一直等到肖落干呕的声音终于停了,才蹲在他身边,举着水想要喂他喝一点。
但肖落还是保持着身体对折的姿势,剧烈的痉挛让他的意识一时间有点模糊。
但他还是下意识地伸出手,扣住了跟前人的喉管,似乎这种防备,是让他一遍遍活下来信奉的不二法门。
只是肖落松手松得很快,甚至来不及给谢柏群的脖子留下什么痕迹,男人的手就已经像触电一样地收了回去。
比起身体的种种,更加折磨肖落的,是这种即便对自己枕边人,有时意识一模糊过去,依旧磨不去的防备。
谢柏群什么也没说,甚至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神情,好像肖落刚才不是掐他的喉管,而只是轻轻地摸了一下。
但从谢柏群的声音里还是能听出嘶哑。
不过他还是耐心地问了一遍:“还想吐吗?喝点水好不好?或者漱漱口。”
肖落没有说话,只是把额头抵在了他的肩膀上,一时间谢柏群只能听见萦绕在他耳边的粗重的喘息,他几乎断定肖落又烧起来了。
因为男人呼出来的气息灼热滚烫,好像身体里每一滴血都沸腾,要把这幅身体连同着精神都燃烧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