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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落归尘 负压 12548 字 4个月前

了床上。

纵是床上锦被绵软,可那一甩太过猛烈,木千青背脊还是被撞的生疼,疼的那一刻不自禁闭了眼,再睁开的时候,面前已经是宫一一张放大的、笑得欢悦的脸。

宫一双手撑在木千青的头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依旧是那甜腻得让人联想到血锈味的声音:“哥哥喜欢韩横秋?”

她一脸无辜的问,就像是真的好奇才这么问的。

“没有。”木千青平静地答。

方才楼梯上,初初瞧见宫一这么模样时,他或许会因为突然,因为不适应而有些胆寒,但是此刻稍稍冷静,心中又是明白宫一为何突然这么奇异后,胆寒之意自然没了。

“那哥哥告诉宫一,为何许他留宿?”宫一忽然更凑近了木千青,两双眼睛此刻只是一指距离。她脸上的笑容全无,眼珠黑得像是星月皆殁的夜宇苍穹。

浩瀚却空寂,仿佛被其吸入的东西,不管如何挣扎都要永生永世捆锁其中。

宫一的黑眸太黑,木千青的琉璃眸太浅,两相对比,仿佛不同事物,不同世界的人。

她等着他的回答,可是他却在静了又静后,撤开了眸,侧头望着床榻里面的方向,木千青温柔和煦地回答:“只是让他留宿罢了,没有其他的事情发生。”

“哥哥还希望什么事情发生?”宫一贴近了木千青的耳轮,压抑着心里极端的怒火,用一种绵软引诱的声音问。

若不是知道他绝对不会与那韩横秋发生什么,他以为她此刻还只是这么轻描淡写地问吗?若不是知道他留宿韩横秋必定有其用意,他以后她现在还有心思听他解释?

“哥哥,你告诉宫一,你非要留在黔香阁,却不跟我走。是不是为了留下来铺排什么?”这个猜想她早便有了,只是一直都用一种无比信任的姿态不问罢了。

可是今日知道木千青留宿韩横秋,她愤怒了,愤怒之后是怕了,怕他会不会为了那要铺排规划的事,一点点地将自己也交付出去。

她觉得,木千青为了她,极有可能牺牲到这个程度,所以她慌了怕了。

更是恼了。

木千青动了动,又被宫一一手压住肩制止住,随后他不动了,想说的时候,却又被宫一抢过话去:“哥哥记住一句话,成了别人的宫一绝对不会要。”

“不管那一样东西我多喜欢,不管那个人是不是为了我而牺牲掉自己,我绝对不要被别人染指过的。”

宫一话一说完,忽地松开了对木千青的压制,她站在床边,像一把冷刀,周身都冒着寒气,那眼风更是比冰刀还要渗人。

侧脸躺着的木千青,衣襟有些凌乱,当宫一起身后,他依旧那样躺着,过了许久,久得宫一心开始有些软了,木千青才慢慢地撑起身子,坐在床上,先是低着头,随后抬起,望着她。

那双眸清澈又深邃,倦倦的,柔柔的,然后木千青笑了,笑得很温柔地道:“千青一直都只是宫一一个人的,这个宫一放心。”

若说宫一的话霸道地不像是在对自己心爱的人说,那么木千青的话,便如同不把自己当作一个人来看,仿佛自己是一件物品,这个物品的归属,是宫一。

宫一眉心一皱,开始有些后悔了,后悔刚刚被盛怒冲昏了头,说出了不经大脑,伤人的话。可是现在要她回驳自己的话,要自己软声说自己刚刚说过头了,她似乎又说不出。

她只是害怕,害怕木千青为她做的太多太过,而那些都不是她要的,她要他平平安安地在她身边,要他健健康康地同她白首。

这些,他可知道?

宫一一副委屈又纠结,心疼又坚决的模样,反反复复地变化,令得木千青垂头一笑,笑得还处在复杂心思中的宫一一愣。

他拉过她的手,将她轻轻地拉至床上坐下,坐在他的身边。

“宫一放心,哥哥不会丧失理智,做出不可挽回的事。”这是他的承诺。

他对她第二个承诺。

“以后不许留宿他人!”听他这么说,宫一更觉委屈了,仿佛自己刚才的霸道言论只不过是孩子闹脾气一样,想一想,她又加了一句,“男的女的都不可以。”

“好。”木千青将她抱入怀中,揉着她僵掉的脸。方才又是笑得勉强,又是怒得克制,难为了这张小脸蛋,木千青心疼地想。

“现在宫一可以告诉哥哥到底什么事,要寻周大人了吗?”木千青柔声问道。

“方才你不是才说不认识周谨行吗?”宫一一脸就知道你在装的表情。她猜想周谨行与哥哥也有来往,不管间接还是直接,只是不知道这来往的深浅多少而已。

木千青疑惑地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认识周大人了?”

宫一忽地从木千青怀中坐起,怒怒地瞪着木千青,随后又想起之前的对话,好像木千青还真没有直接否认过二人相识。

怒眸无奈地垂了垂,宫一又挨到木千青的肩上,抓着他的玉指玩,一边玩一边说:“我连日看账,发现黔西往年税收账目与实存有出入,却又

不确定是否哪里遗漏了,便问了度支郎中。奎大人说这些账目都是六年多前所记,如今了解的人都已不在度支司。吏部档案又不许随意查阅,我便是想寻之前的人问问,也无从着手。好在听闻上一任吏部尚书周谨行是个过目不忘的,便想着寻他问问当初着手账目的人在何处,是否能够寻到一二。”

“只是如今周谨行在礼部,我又不熟,也不好冒昧地登门求问。”最后宫一又解释道。

木千青听完后,细思了一会儿,而后道:“哥哥明白了,周大人那里,哥哥会帮你联系。只是宫一可能解答哥哥一个疑惑?为何你认为哥哥认识周大人?”

宫一笑着抬头看去木千青,眼底的狡黠之色如狐:“这并不难,若是哥哥身处宫一的位置也能看出。”

首先,她认为木千青是有意引她走上仕途之路,那么之前余晨就血镯之事诱她参加采诗大会,便可看出,余晨与木千青是一伙的,一场戏若是没有双方的配合,要演的引人入胜未免太难。

其次,她去寻余晨那日,在文选司瞧见的绯红衣袍人,在后来的早朝上也确认了就是礼部右侍郎周谨行。周谨行为什么要去吏部,或许是看望往日同僚,可是为什么非是文选司不可。那日看来,文选司已没什么人,看望同僚说不通,那便是有事相商,而从那日的氛围来看,极有可能。

带着这样的猜测,宫一便不由不去想自己一举高中探花,不是榜首,既有为官的资格,又不会太过引人瞩目,是否有人在选试中做了什么手脚。

这么一看,周谨行去吏部的文选司便不言而喻了,而那日在乾坤殿外,一向为人爽朗健谈又不与人不快的余晨,面对重臣对周谨行的讥讽,为何面露刹那不快不甘,她也有了一些猜测。

所有的事实连起来,最符合的一条猜想,便应运而生。

那就是,周谨行与余晨可能有类似师徒的恩义关系,余晨为了周谨行而出手,与木千青做一场血镯的戏,诱她参与采诗大会夺取应试资格。

周谨行通过以往的人脉关系,在宫一最后的名次上做了些手脚,让她成为不痛不痒的探花郎。

当然,这些多数只是她的猜想,但是如今这个猜想至少印证了一条事实,那就是周谨行的确认识木千青,那么其他的,例如余晨与周谨行的关系也极有可能如她猜想所料。

“哥哥,宫一的猜测可准确?”一番说完,二人已经坐去了桌旁,宫一拿起木千青为她倒的茶,缓解长篇大论后的口干舌燥。

“宫一心思细腻,蛛丝马迹也能发出数条联想,串联成事实真相,这份睿智极为难得。”木千青微微垂着眸,淡淡地道,“只是在猜测没有被印证之前,始终只是猜测,宫一万不可被无端的猜测左右了行为。”

“哥哥放心,宫一还不会愚蠢到只凭猜测便擅自行动。”宫一道。

“嗯,宫一知道,哥哥就更放心了。”木千青笑得温柔安宁,像是瞧见孩子终于长大了,而感到欣慰一样。

宫一被木千青的笑容取悦了,自己便笑得更开心道:“今日宫一要留宿哥哥房中,哥哥不准拒绝。”不等木千青说话,她又道,“真想念胖叔的菜,哥哥自己坐会儿,我去问胖叔讨美食去了。”

说完,宫一便欢快地将门栓取下,开门出去了。

木千青依旧坐在桌前,冲着门口的方向笑着摇摇头,重新望回桌上时,视线一落,瞧见放在腿上的手指在不可抑制地轻颤。

他双手压在一起,极力克制住心中的恐慌,闭上眼眸,沉着神色调整呼吸心跳。

方才宫一自信满满地一番分析述说,他听得胆战心惊,真的很怕,很怕宫一下一刻便猜出了所有,猜出了她的身份,甚至猜出他对她所做的一切。

☆、升官发财上巅峰

凤仙楼中,还是那个厢房,太子公仪玉敛与禁军统领陆天奇对坐。

窗扉敞开,如今已经立秋,风过时,窗棂吱吱作响,外边遥望是湖光山色,青蓝淡然,景致怡人。

这次不再是太子公仪玉敛相邀陆天奇,而是陆天奇派人去请的太子。两人坐下后,陆天奇神色不太好,公仪玉敛瞧了一眼便大致知道了是何事。

“陆大人可是为启明的事担忧?”公仪玉敛一语点破,没有多余的委婉说辞。

陆天奇点点头:“正如殿下所言,尸身已经出现了数月,虽然天奇已经重领统领之职,可是陛下依旧没有任何吩咐,既不昭告天下,也不说隐瞒此事,天奇实在不知应该如何是好。”

“昭告天下?”公仪玉敛笑了笑,“天下万民皆知启明公主静养宫中,若是忽然薨了,就算极力解释也要让人产生诸多猜想。如今国泰民安,任何一个明智的君王想必都不会如此做。”

陆天奇也知这个道理,却实在是因为睿风帝没有任何反应而焦急不已。

“至于隐瞒此事,这件事原本不就是被隐瞒的吗?”公仪玉敛声音徐徐,缓缓动人。

“殿下说的确实有道理,只是陛下一直没有动静,天奇难免不担心。”陆天奇眉宇深

皱地看着桌面,这几天新愁出来的几根白发随着面部表情而抽动了下,异常明显。

公仪玉敛安抚道:“大人无需如此忧心,我猜想父皇只是需要一些时间罢了,过一段时间一切就都会明朗的,父皇也能真的放下了。”

他说得有些忧伤,喝茶的动作优雅好看。可陆天奇虽不是什么粗人,也没什么欣赏的兴致,听了太子的话,也只能点点头,暂且按捺下躁动的心思。

“大人,此事之后,为了两厢安好,大人还是少与我见面为好。”公仪玉敛放下杯盏,淡淡地又道。

“为何?”陆天奇不解,太子为何忽然如此说。

公仪玉敛慢慢地抬眸看去他,道:“大人是护卫皇宫安危,理应只忠于父皇一人,其余党羽一个也沾不得,这个道理大人应该明白吧。”

“我明白,可是你是太子,未来的储君……”陆天奇疑惑,却话未说完,公仪玉敛便笑意融融道,“父皇的儿子并不止我一个,出类拔萃的皇子之中就有一个老七秦王。我这么说,大人明白了吗?”

陆天奇一僵,听罢后,一思便明白了过来。睿风帝正值壮年,太子虽是自古立嫡长子,却也有例子是其他皇子最后继承大统的。

如今秦王声势浩大,睿风帝虽没有改立之意,却难保日后怎么想。所以太子如今是太子,可是往后却不一定还是。

而他身为禁军统领,直接听命于皇帝,若是此刻被贴上了与太子走得近的标签,日后万一东宫有变,不管他是否真的为□□羽,都要跟着一起遭殃。

他看去公仪玉敛,眸中尽是感激之意:“天奇明白了,多谢太子指点。”

“大人无需客气。”公仪玉敛道。

“那么天奇先告辞了,太子……日后保重。”这也是他此刻仅能奉上的祝福。

公仪玉敛点点头:“大人慢走。”

陆天奇离开后,如同上回一样,萧落情缓缓而入,她这回没有坐去公仪玉敛的对面,而是坐在他的身边,然后撑着侧脸笑看着他。

公仪玉敛很是淡定地被她注视,没有丝毫不适的样子,然后悠悠笑问:“长孙婉尔已经成婚许久,你竟然还没走,是不打算走了吗?”

“或许是,或许不是。”萧落情很无聊地回答了一句无聊的话,看着公仪玉敛的视线不动,一点点地由他的丰眉瞧去他的丹凤眼,又从他的窄鼻瞧去他形状漂亮的唇。

“又是又不是的,若是不走了,我便向父皇请旨,早日完婚如何?”公仪玉敛很是无奈眼前的小女人,却又很愿意一直这么宠着顺着她。

萧落情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慢慢地坐直了慵懒的身子,双手搁在桌上,玩起了袖子。她一边玩一边问:“听说早前你在大殿上与秦王就大夏国的事情争锋相对了?”

“想不到你也会开始关心政局了?”公仪玉敛轻抚她的发。

“哎,有一个门生遍布朝野的爹爹,想不关注都难啊。”萧落情好不甘愿地叹了一声,然后又颦起了秀眉,看去他,“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你往日都是能让则让,这次怎么就忍不住了?”

“无需再忍,为何要忍?”他笑得很轻松,就像是在说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可是萧落情很明白,这是件很了不得的事。因为这一次的争锋相对,很可能是一种信号,太子不会再容忍秦王的锋芒万丈,开始压制了,也就是说朝堂很可能要开始一场变革。

新的格局就快出现。

“真的不能再忍了?”萧落情很小心地问。

“不能。”公仪玉敛轻轻摇头,却还是笑的,笑得干净清俊,像个白面书生。随后他倒了一杯茶,开始喝。

“既然如此,便只能与夫君共进退了。”萧落情撅着嘴,神色有些落寞,想到还有好多大好河山没有瞧见,她便觉得可惜的很。

而听到她的话的公仪玉敛忽地僵住,端着茶杯的手悬在半空,好半晌后,确定了自己没有出现幻听,他才连忙放下了杯盏,抓住萧落情的手。

“落落,本宫绝不负你。”丹凤眼中漆黑的眼珠子没有一刻如此刻便灿若朝阳,他激动的情绪溢于言表,难得的在温煦气质之外多了一些活力。

可萧落情却不高兴了:“说了不准在我凤仙楼中自称本宫的,就算你以后顺利即位,也不许用那个高高在上的自称。”

“我太激动了,一时忘了。”公仪玉敛止不住地笑,笑着对自己的爱人道歉。

萧落情没有被抓住的那只手抚上了他的鬓角,指腹在发丝上抚弄,笑得很温婉大方:“也就这个时候能瞧见点你的情绪起伏,其他时候再怎么样也只会笑,活像个傻子。”

敢说燕秦储君像傻子的,恐怕普天之下也只有睿风帝,还有这位萧大小姐了。

而被说傻子的太子公仪玉敛却笑得一脸开心,没有丝毫不悦,他将萧落情拥入怀中,轻吻在她的发上,道:“我会对你好的,绝不负你。”

萧落情闭上了眼,浅浅幸福地笑:“好。”

秋意未浓,残存

的一点夏日余热,令得这秋风毫不悲凉,甚至带着份洒脱爽朗。太子公仪玉敛在这日求娶成功,而宫一也在这日如愿见到了礼部右侍郎周谨行。

人倒是和前几次相见时的印象一样,仪表一丝不苟,性格更是一丝不苟。她从周谨行这儿的确得到了几个相关人士的消息。

可是她要见周谨行的原因,却不单单像告诉木千青的那样,为了账目核实。

还因为想从周谨行身上发现一点蛛丝马迹,知道一点木千青告诉她的关于四年前她父亲的死,关于她父亲的身份的消息。

可是她没有想到,木千青已经算是滴水不漏了,让她无从下手。而她数月来晚归,潜入考功司翻查,也是一无所获。如今这周谨行嘴巴更是严丝合缝,掰不出一点消息来。

“本官知道的便也就是这些人了,若是度支郎还有什么疑惑,以后可再寻本官,今日便先告辞了。”说完,周谨行起身。

宫一知道是没有希望的,便也不强求,起身相送道:“宫一在此多谢大人今日相助,大人慢走。”

周谨行离开后,宫一又重新坐下,郁闷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又唤小二打包一壶青梅酒,搁下银子提着酒,宫一也慢悠悠地离开了求名楼中。

酒楼老板娘丽子站在账台前,望着宫一离开的方向,拿着抹布在台面上擦了又擦,最后被送菜的伙计路过,笑着说了句:“老板娘,再擦,这木头都可以当铜镜使了。”

丽子才愣愣地收回了望去门外的视线,又讪讪地收了抹布,轻咳一声,她又开始翻看账目,却始终心不在焉,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

她想起了一身白衣的奇怪人来的那天,那天看热闹的人很多,然后她又看见了这个像极了殿下的少年。她当时刚想上前询问,便有人在她身后扣住了她手腕,令她动弹不得。

正惊恐的时候,她又听见身后人说话声音极低,可能只有她一个人能听得见。那人说:“为了她的安全,请不要贸然相认。”

丽子不明白什么意思,可是想问的时候,身后扣住她手腕的人已经不见了,而前方那个少年也已经被身旁他称为哥哥的人带走了。

她心中很慌,总觉得那个神秘人对她说的话,像是在告诉她殿下如今处境极为危险。

夜里睡不着,她披着衣服坐在油灯下沉思,丈夫已经睡熟了,她依然没有一个可以倾诉的人。然后一个石子穿过窗,落在她的桌前。

丽子惶恐地瞧见那窗户上一个小洞,然后才神情紧张地左右张望一下,拿起那石子,剥开了裹在表面的纸。

纸上写着:你的身边有人监视,与殿下相认便是暴露殿下行踪,为了殿下安危,请忘了曾为殿下奶娘,阅完请立即销毁。

丽子烧毁这张纸的时候,手都是在颤的。她很怕,觉得殿下如今的处境必定极为危险,若是这纸条上说的是真的。

可是她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又害怕万一是真的,她一旦去确认那个少年便是殿下,会给殿下引来杀身之祸。

最后,丽子决定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权当自己从未进过宫,根本没当过谁的奶娘,更是从未见过殿下。

时日匆匆,又是一年立夏,夏日荷花清涟悠悠,湖光山色蒙着金光耀目。

经过数月的追寻,宫一终于与度支郎中一同将那账目异常查清,事实证明黔西知府徇私舞弊,私扣税收,压榨百姓。

所有证据账目呈禀陛下后,睿风帝怒不可遏,着相应官员再次查清证实后,当即下令捉拿黔西知府,抄收所有家产田地,秋后问斩。

宫一与度支郎中举报查实有功,可此时度支郎中奎槐却要卸甲归田,恳请睿风帝首肯。睿风帝再三询问他是否真的去意已决,奎槐没有犹豫。

最后睿风帝感念奎槐多年劳苦功高,又在假账一事上立功不少,赐了许多奖赏,再赐良田百亩与睿风帝亲书的良官典范字帛。

而对于宫一的奖赏,奎槐离开,度支郎中职位空缺,正好便让宫一补上。当宫一跪下受封的时候,深觉陛下落在她身上的视线还是那样的森诡,让人发寒。

奎槐离开的那天,宫一送他到了城门口,才知道奎槐这个官做的是有多寂寞,竟然相送之人只有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