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太守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阮陶继续说道:“譬如……昨夜您派来看顾古小姐的人中,可否多了一个并非您府上、您不认识的丫头或是婆子?”
一阵风吹进佛堂,佛前香烛的烛火在风中摇曳,幔帐被卷起露出小榻上古小姐僵直的身体。
武太守的夫人被吓得一个哆嗦,武太守伸手护住自己的夫人,随后道:“她胆子小,阮先生勿怪。”
想来能够在家中修这么一座小佛堂的人,应当是极其信佛信鬼神的。
“为何突然这么问?”赵苏开口问道。
阮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对武太守道:“家中可有糯米饭?”
武太守愣了愣:“有!昨儿您说让家里吃糯米饭,回来我让厨房蒸了好些,现在还剩。”
“盛一碗来,用黑陶的碗装。”
很快一碗黑陶碗装着的糯米饭被送到了阮陶手中,他又让人去舀了一瓢井水来。
只见他先从佛前的香案上抓了一把香灰搅进舀来的井水中,随后又将水淋在了那碗饭上,最后点燃了一柱香,直立立的插进了淋了香灰水的糯米饭中。
“这是在做什么?”杜子美侧身问身边的孔明道。
孔明嘴角挂着淡淡的笑,说道:“一些偏方术法。”
一时间佛堂中寂静无声,所有人都盯着阮陶插进去的那柱香。
在香烧了半寸左右,只见三缕香烟突然汇做了一股,朝着幔帐里飘去。
阮陶赶紧再次回到了古小姐身边,众人紧随其后。
只见他在榻前细细摸索着,像是在找着什么东西,见状众人都不敢吭声。
“找到了。”阮陶冷冷道。
只见他手里捻着什么东西,借着透过窗帘的阳光可以依稀看清——那是一根长发。
“这是?”几人不解。
想武家佛堂虽说洁净,但武太守的夫人时长进来礼佛,并一堆丫头婆子进来洒扫,就说昨日为了照顾古小姐,也进来了一群丫头婆子,落一两根头发乃是常事。
阮陶捻着头发绷直了在阳光下看了看,虽说心里早就有了底,但在这个时候还是难免心虚,说人不怕这些那是骗人的。
好在他也算是从小和这些东西打交道,且昨天古小姐给他的冲击已经够大了,现在这根头发算不了什么。
阮陶努力平复下心底的那一丝怂,道:3“这是一根死人的头发。”
“?!”武太守夫妇大惊失色。
“准确来说,是落水淹死之人的头发。”阮陶解释道,“不过她不是被人捞上来的,而是自己从河里爬出来,走到你们府上的。”
阮陶这一席话,差点儿没将武太守夫妇吓哭!
武太守哆嗦道:“您、您的意思是我府上也有了死人?这……您昨儿没同我说过……这……”
武太守哆哆嗦嗦一句话都说不清楚,也不怪他哆嗦,正常活人知道自己家里来了个死人,还是不请自来,自己走过来的死人,吓得尿裤子的都有!
最后还是他那个看起来吓得不行的夫人开口道:“阮先生,昨儿您让我们将古小姐接回来的时候可没说会因此将那些脏东西引到家中来啊!
“古小姐乃上郡百姓,我家老爷身为上郡父母官照顾、帮衬她,我们家自然是乐意的!可是我们家近百口人,那东西如今进了家门了,您说这……”
“别担心。”阮陶安慰他们道,“她不是冲着你们来的。我记得古小姐的父母是因游湖掉进水里淹死的对吧?”
“是,在三年前。”武太守夫人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