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黎没吭声。
姜宜让他去床上躺好,他一眼不错地望着姜宜,然后才去病床上躺好。
八点多,吊针打完后,陆黎高烧退了下来,只不过还存在着低烧现象,护士说是正常现象,炎症尚未完全消除。
姜宜刚问完护士需不需要再住院观察几天,一扭头就看到陆黎已经在低头捣鼓着收拾东西,一股脑把东西全塞进包里,已经开始穿鞋准备离开。
姜宜:“……”
九点多,裹得严严实实的姜宜将陆黎带回了市中心那套房子,没有回姜家也没有回陆宅。
毕竟身后趴着一个大型树袋熊,怎么撕都撕不下来,看上去显眼至极。
姜宜学着陆黎以前的样子,开好暖气,等屋子里热起来后,让陆黎去洗个澡。
在陆黎洗澡的时候,姜宜煮了把面条,守在小锅前,看着咕嘟咕嘟的水面冒泡后才把面条放下去,如同做实验一样,严苛地遵守着网上煮面条的每一步。
十分钟后。
姜宜尝了尝煮好的面条,沉默下来。
有些面条熟了,有些面条口感还是生的,一股浓浓的淀粉味。
陆黎洗完澡,吹干头发出来的时候,看见姜宜正在给他煮面条。
他问道:“给我煮的吗?”
姜宜抬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陆黎把整个小锅都给端了过去,然后对着清汤寡水的面条拍了几张照片。
然后一边吃着半生不熟的面条,一边美滋滋发朋友圈。
姜宜刚掏出酱油,想在面条里加点酱油入味,结果一抬头就看到陆黎一口气把汤都喝得不剩。
姜宜:“……”
他沉默地把酱油重新放了回去。
不然他怀疑他就是倒酱油在碗里,烧昏了脑袋的陆黎也美滋滋地捧着一碗酱油喝。
晚上十点多,玻璃窗外头的雪大了起来,整个S市笼罩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中,雪白一片。
卧室的床上,陆黎懒洋洋地从背后抱住姜宜,将脑袋埋在颈窝上,专心致志地嗅着姜宜身上的味道。
姜宜扭头跟他:“对了,今天阿姨来看你了。”
陆黎说他知道。
他含糊道:“其实我那时没睡。”
只不过装作没醒。
不然肯定会被他妈嘲笑那么久了连岳父都没搞定。
他低头亲了姜宜的脸道:“她是不是来找你说如果以后我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时候,你可以去找她?”
姜宜愣了:“你怎么知道?”
陆黎低头望着他道:“我十七岁跟她保证的。”
姜宜喉咙动了动,看着陆黎玩着他头发,忽然没头没脑道:“其实我妈说得没错。”
“如果没有碰见你,我现在也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子。”
他想了想道:“可能比陈兆还垃圾。”
姜宜顿了顿,他迟疑道:“那个不可挽回的事情是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