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脂粉味和尸臭混合的味道。

浓郁的脂粉味盖住了尸臭味，或者说人应该是刚刚死，所以并没有什么尸臭味，只是自己现在是兽类，嗅觉要比人类时候灵敏很多，才嗅闻到了这个味道。

也就是闻到这个味道的一瞬间，百里辛忽然放弃了离开。

马车的棚子是用一块一块的木板子拼接出来的，百里辛抱着车底的横梁，在木板和木板的拼接中找到了一处缝隙。

他眯起眼睛透过缝隙往里面看，当视线聚焦的一瞬间，他和一双圆睁的双眼对视了。

百里辛头颅僵了一下，他再次看去，才发现那双眼睛似乎并不会动。

更准确地说，眼睛的主人并不会动。

那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个死人。

马车里靠着框僵硬地坐着一名女子，看穿着和年龄不过十六七岁，正是花枝招展的好年华。

此时花季少女却脸色惨白地靠在边。

马车很快停在了院子里，不一会儿百里辛听到帘子拉动的声音，急着他就从缝隙里看到两个嬷嬷钻进车里，将女子抱了出去。

百里辛从车底下看到众人渐渐离开的身影，也迅速跳下车，身体在假山和走廊的隐蔽下缓缓跟在后面，一直跟到了两名嬷嬷将女子的尸体扛进了一个房间里。

她们推开门的瞬间，趁着两人不注意，百里辛也从两人的脚底下钻了进去。

这是一个很华贵的闺房，他一进入房间，立刻径直钻进桌子底下躲了起来。

他看到两个嬷嬷将女子放在床上，她们给她脱掉了厚重的靴子，甚至还给对方盖上了被子。

远远看着这一切，就仿佛女子只是睡着了一般。

等做完这一切，其中一个胖一点的嬷嬷才叹了一声，“小姐怎么说去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