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真:“首先,打完架就原地躺下,这说法不尽不实。并非原地,必要的话,完全可以撑一段,跑掉之后再躺下。”
行舟:“……跑不掉呢?”
谢真:“就死了吧。”
行舟:“……”
谢真:“所以就多备些药物以备躲起来休养的时候用……”
行舟:“等下,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每次殿下为你输送的灵气才是你恢复这么快的缘故,光是吃药得吃到什么时候啊?”
谢真:“没有搞错,但这几次下来我也有些心得,殿下对我帮助良多,却不能指望每次都刚好有他在附近。”
他从袖中取出一枚淡红的玉简,放在柜上。行舟从梯子上滑了下来,拿过玉简一看,睁大眼睛:“这里面是你自己的灵气吗?”
“正是。”谢真道,“平日里抽出灵气贮存其中,需要运转灵气时,及时周转补回,就可极大减轻症状。取自本身,也无需像外来的灵气那样需要精细调理。”
行舟:“我从没听过这办法,但是好像也不是不行……你是怎么搞出来的?”
谢真:“查书。”
行舟:“但是,你这样每日抽取灵气,虽然不会让你的症状在斗战时急剧恶化,可长此以往,只会让你不相容的根基越来越严重。”
谢真:“这点我也想到了,不过没有万全之策,就先这样,左右一年两年的还不至于死掉。”
行舟靠在柜子上,一手拈起那片玉简,对向照进来的日光,一缕红影便映在了他的指间。他看了一会,语重心长道:“还记得上次我们讲的那件事吗?”
谢真:“哪件?”
行舟:“就是我说你再这么发展下去可能要危险的那件事。”
谢真:“对。那次你说想到了办法,到底是什么办法?”
行舟:“殿下不许我说。”
谢真:“哦。”
行舟牙疼地嘶了一声:“你就不好奇么?”
“如果那办法没有缺陷,你们也不会为难了。”谢真说,“如此,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修行中总会有些奇奇怪怪的法门,偏离正道并不可取。”
行舟:“你倒是看得开。那么我问你,殿下和你说了你后遗症的事情吗?我可是已经原原本本和他讲了。”
谢真怔了怔:“没有。”
“你看,我就说。”行舟摊手,“他不让你担心,背着你想方设法要把你治好再说。不过,如果你要走,多半还是得告诉你。毕竟躺在床上的病人有救,出去打架的死人没救啊。”
谢真:“……”
“所以,”行舟把玉简放回他手里,“你多少也惜命一点吧,你不在乎,有人还在乎。”
谢真一时默然。行舟又道:“看你这个不相容症,想必也很有点故事,我是不知道你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不要命到这个份上,但且看眼下啊。”
做什么的,谢真心道,做剑仙来着。
不要命?或许有一点,他当然也想活,可大道独行,除了手中的剑,还有什么可以依靠?还有什么会一直在他身旁?
“你讲的是,”他说,“且看眼下。”
与行舟说了这些后,谢真难得犹豫起来,暂且搁下了和长明谈话的打算。长明看起来也还没从行舟那里听到这事,他一琢磨,左右也是要雩祀之后再决定动身时日,不如到时候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