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有什么陌生人出入没有……坏了!”魏空见随手往怀里一掏时,整个人忽然僵住了,脸色霎时由红转黑!
“公子怎么了?”
信不见了,连最要命的钥匙都不见了!信倒是不那么打紧的,可那钥匙却是轻易不能丢的!那可是自己费了千辛万苦才弄回来的钥匙啊!丢不得啊!
“公子……”
“还愣着做什么?滚!滚去给我把那人找出来!就算挖地三尺也得把那人给我找出来!对了,还有那喻明伊,立刻派人去城里找,那贱女人肯定还在城里!”
喻明伊此时早逃得没影儿了,而她也采买好了所需食材匆匆回了江府。
回到杜鹃阁茶间,婢女们正议论着陈冯的事情。桑榆见了她便问:“蒲心姐,你上街瞧见了吗?我听说今儿菜市口那儿贴新诏示了,说真的要车裂了陈冯先生。”
她将菜篮子递给了紫罗,点头道:“瞧见了,好多人围在那儿瞧呢,我挤了老半天才挤进去,所以耽搁到这会儿才回来。”
紫罗撇撇嘴,摇头惋惜道:“陈冯先生多好的人呀!又爱说笑又爱帮人,怎么能这样对他呢?难道公子一点法子都想不出来吗?”
她抖了抖围裙,系上道:“他诋毁的可是国君的生母,国君又最在意谁对自己生母说三道四,他这回是撞在刀口上了,纵使咱们公子聪明,遇上这事也是难办。对了,公子回来了吗?”
“回了,你刚出去他就回来了,像是一夜未睡,脸上胡茬子都出来了。方才问你要茶你却不在,我就依着你教的法子煮了送去,他竟没泼不要,蒲心姐,我算是出师了吧?”桑榆眉开眼笑道。
“算!”
再送茶过去时,江应谋书房内的情形让她着实吓了一跳。推开门,一股混杂着灰尘和墨香的味道迅速扑鼻而来,地上铺满了各种卷轴书籍,五六个门客模样的男人散乱地坐在其中,正各自埋头翻阅着。
江应谋不在,阡陌也不在,只有江坎拿一本书盘腿坐在榻上埋头苦翻着。她刚将手中托盘放下,其中一个门客忽然跃起,兴冲冲地跑到江坎跟前,指着手中那本书的其中一页道:“找着了!找着了!你瞧,此处也用了茉莉二字,所写也是茉莉易残易败,不比寒梅傲雪牡丹大气。”
江坎脸上倦容顿消,伸手接过一看,眉梢处更添了一丝欣喜:“是已过世的梁世侯所写,写于十年前中秋入宫赏月之时,很好!继续找!有第一处必有第二处!再多找几处出来,公子必定重重有赏!”
“是!”那六个门客齐齐应着,然后又继续埋头翻找开了。
听到这儿,她依稀仿佛明白了江应谋在干什么了。这男人一夜未归,应该是去各处搜罗书本去了,地上堆着的这一大摊书想必就是他昨夜的战果。
他搜罗这么多书本的用意,恐怕就是为了找有关茉莉的题咏,因为国君生母姓黎名薛,小名茉莉,而陈冯那篇旧赋刚好以茉莉抒发情感,指茉莉娇弱易败,香气易散,不及山花杜鹃烂漫坚强,被有心人曲读后,认为那是隐指当初黎后受不住you惑和寂寞,娇烂于尚武侯怀中的意思。
可世间题咏茉莉的如此之多,难道个个都是隐射黎后品性残败,不堪为国母吗?想必正因为如此,江应谋才动用了这么多门客来翻阅过往所有有关茉莉的记载。
不过,翻找出来又如何?江应谋还能拿着那些证据去找国君理论吗?江应谋有那个胆子敢为了一个小小的陈冯去跟国君对着掰扯吗?
退出书房,她正欲回茶间,抬头就看见阡陌颦眉愁脸地回来了。她有些奇怪,迎上前道:“你上哪儿去了?不是说公子回来了吗?你没跟他一块儿?”
阡陌轻叹了一口气,摇头道:“别提了,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呢,就给老大人那边请过去了。”
“是因为陈冯的事?”
“可不是吗?这会儿,一家子男丁都聚在老大人那间起坐室内,劝着公子不要再翻查什么茉莉了,也不要再救陈冯了,由着他去吧!我看那边还早,就回去跟你叮嘱一声,熬一锅养神宁神的好汤,今儿咱们公子又要费大神了!”阡陌口气十分不爽利。
“老大人和大人都不许公子再插手陈冯的事情吗?”她问。
“我在外面听了听,也听出了挑事儿是谁了,不就是那大公子吗?是大公子将西府那边,二公子三公子叫到老大人那儿的,他力主放弃陈冯,说怕惹恼了国君给江家惹来麻烦,咱们西府那位大人又是最怕死的,三公子也是个顺墙溜的,一听大公子那么一说,个个都嚷着不许公子再管了,你说气人不气人?不救陈冯,难道眼睁睁地看着陈冯被车裂吗?再怎么说,陈冯这些年也没少为江家尽忠啊!”阡陌甚是不平道。
“那老大人和大人怎么说?”
“还在那边争着呢!我听着都头疼,更别提公子还要在里面跟他们说理了!大公子还拿分家出来说事儿,说咱们公子要真这么不管不顾江家一门几十口人的死活,为了个陈冯要去跟国君当庭对辨,那就索性分了出去,以免殃及无辜池鱼。你听听这话说得多
仁义呢,可谁不知道他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
“那咱们公子可就麻烦了。”
“麻烦大了!”
此时,归于氏那间起坐室内,刚才那番争辩暂停,一股沉闷压抑的气氛正盘旋在上空。江应谋二叔江行侧身而坐,板着一张国字老脸,甚是不悦地抿着嘴,摇头,摇头,再摇头。
“老二,有话就说,别只是摇头,这儿没人让你说话。”江霍道。
江行撩起干松松的眼皮,瞄了斜对面的江应谋一眼,耸肩冷笑道:“说了没用,我还费那些唾沫子干什么?爹,我看应茂那话不错,分,分出去了他爱干什么干什么去,若爹不舍这宝贝了三十年的乖孙子,那就把我分出去,我怕死我认,我不想为了个陈冯就把一家老小的命搭进去了,所以爹,您还是把我分出去吧!”
与江应谋正面对坐的江应茂也抬眉扫了他一眼:“应谋,闹得一家大小这样,值得吗?家和万事兴,这可是祖先留下的训诫,你都忘了吗?咱们这儿谁不想救陈冯,可他自己招了那么大的祸怪得了谁?他谁的疮疤不去捅,偏偏去捅国君的,那不是自寻死路吗?他要往火坑里栽,没道理江家几十口也跟着栽进去吧?别怪大哥狠心,是你太冥顽不宁了,若要分,也是把你分出去,断断分不到二叔那儿。”
☆、第一卷 八十五章 告密信
“是啊,应谋!”三哥江应景捧出一脸惋惜痛心的表情,曲指敲了敲跟前茶桌:“你就别再拧了行吗?哥哥能明白你自幼与陈冯为伴,感情颇深,好得跟自家兄弟似的,他快没了,你难过我也难过啊!但你好歹得先为养育了你的江府想想吧?国君正在气头上,这当下去顶撞他,谁去谁都是死啊!”
江行又耸了耸肩,嘴皮子底下流露出一抹鄙笑:“别劝了,应景,没用,人家是稽国第一谋士,稽国第一谋士要是连自个的兄弟都救不了,说出来得多丢人你知道吗?你没担过那些虚名儿,不知道应谋人在高处的为难之处,你就由着他寻死去吧!”
又是片刻沉默,江彻将目光转向江应谋,问道:“聪儿,你怎么想?你是不是还坚持要救陈冯?”
“对,”江应谋答得轻缓却清晰了当,“我刚才已经跟诸位长辈以及兄长解释过了,此番救陈冯,其实也是在救咱们江家。说到底,陈冯也是打咱们江门出去的,他的一言一行与咱们多多少少是有关系的,若此番真被国君定下了如此重罪,那将来咱们江家有难时,绝对会有人把此事翻出来大肆胡说,所以陈冯的罪名不能这么任由他人定了,我得替他找回清白。当然,我的一意孤行不能连累各位,所以我赞成大哥的话,分了我出去。”
“老四,”二哥江应元忙道,“咱们别这么冲动,想想再说好吗?把你一个人分出去,我想着心里就不舒服啊!”
“应元你要不舍,你跟他一块儿分出去啊!”江行冷漠道。
“二叔,话不能这么说……”
“那要怎么说啊?说来说去他都要去跟国君掰嘴皮子,那是国君,不是那外头谁谁谁,稍不留神脑袋就没了,知道吗?我可没嫌我命长,我可还想再多活几十年呢!”江行激动地当当当连敲了几下桌子。
“应谋,”江应茂抬眸瞟向对面,“你决定好了?自愿分出去?可别说我找了一家子来为难你,我方才也说了,我这么做也都是为了江家,你可别怪我。”
江应谋脸色如水,微微点头:“不怪,大哥有大哥身为长子的职责,我怎么能怪你呢?不过,我也希望大哥能再思量思量,别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得一点后路都不留。”
“我已经很仁慈了。”
“是吗?”
“当然,”江应茂眼盯着他,答得眼皮子都没眨一下,“身为哥哥的,这些年对你可算是竭心尽力,尽到了一个做哥哥的本分,难道你不这么认为?”
“我……”
江应谋口中的我字刚刚蹦出口,一个茜色身影忽然旋风般地冲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在了江霍江彻跟前,哭嚷道:“求爷爷给我做主!求爹给我做主!”
一屋子男人定睛一看,竟是穆阿娇!
江应茂格外惊诧,缓缓起身道:“阿娇你发哪门子疯啊?这是干什么,赶紧给我起来!没见这儿正说事吗?”
“正事儿?”穆阿娇扭头冷哼了一声,“你也有正事儿?啊?我以为你满肚子满脑子都只有那个叫封姿的小妖精呢!江应茂,你在这儿跟我装什么装?你有本事当着爷爷和爹的面儿把话说清楚,你打算什么时候娶那小狐狸精进门?”
这番话如同晴天一声霹雷,震得江应茂目瞪口呆!
“我穆阿娇自入江门,自问循规蹈矩恪守妇道,虽仅为江氏添得一男一女,但也算没功有劳,可我夫君呢?竟视我为无物,辜负我情深,偷偷在外养小,弃江氏和我娘家穆氏脸面于不顾,爷爷,爹,你们说这口气我怎么忍得下去?”穆阿娇言罢呜呜地掩面痛哭了起来。
“养小?”江行和江应景合声惊道。
“这话打哪儿说起啊,阿娇?”江霍忙问道。
“爷爷请看!”穆阿娇起身奉上一张信笺,“这是方才有人放在我院门口的,我起初不知道是什么,拆开一看才明白,这是一封应茂写给魏四公子的信,信中说他养封氏之事已被应谋所知,恐应谋告发,请魏四公子代为应承着,家中若是问起,便说封氏是魏四公子养的外室!”
眼见着那信,江应茂心里唯一那一点点想辩驳的念头都只能栽了下去!那脸色如同青衣再染过一回似的,缓缓地由深青转为了浓浓的黑青……猛地撩起彻寒如冰的双眸,目光直逼对面的弟弟——是他吗?他终究还是告密了?
“哥不会是怀疑我吧?”江应谋给出的反应却一脸茫然,还带点无辜。
“不是你吗?”江应茂藏在袖中的拳头攥握。
“哥你想想,这信上提到我了,我要是还把信交给大嫂,让大嫂公诸于众,那不等于是把自己给暴露了吗?我有那么傻吗?我大可以暗中派人引大嫂去封氏家中,以大嫂的脾气,闹得满城皆知也不是不可能的。”
“应茂!”江霍读完信后,整张脸都是青的。
江应茂连忙起身,几步上前,噗通一声与穆阿娇并肩而跪,开始坦白从宽了:“爷爷请息怒!此事是应茂一时糊涂,应茂也想过禀明爷爷和爹,将封氏正大光明地收入院中,但因近来公务繁多,应茂还没来得及向你们禀明一切,还请爷爷和爹宽恕!”
“什么意思?”穆阿娇怒气熏天,含泪忿忿,“你还当真要将她娶回家里?”
“那封氏是何人?”江彻问道。
“爹,您不记得了?你手底下原有个姓封的执笔,早几年病死了,家里仅剩下一个略有姿色的小狐狸精儿,当初奶奶和娘还怜惜过她孤苦伶仃,还周济过她,谁知她不但不报恩,还勾引主人家公子,这样的女人怎么能进江府大门?”穆阿娇控诉道。
“哦,”江彻忽然明白过来了,“原来是那个叫封姿的姑娘啊!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
“此女万万不可入江府!此女狐惑阴险,暗藏包心,让这种狐媚妖精入府,府里绝没安生日子过!求爷爷和爹给我做主!”穆阿娇说着又哭了起来。
江霍抬手道:“好了,阿娇,你也别哭了。她进不了我江府大门,这是肯定的。若我开了这个先例,往后外面那些不安分的人肯定都会以为只要做了江府公子外室,便可大摇大摆地入江氏大门,那咱们江氏规矩何在?此事爷爷必定会为你做主,狠狠惩罚应茂,另外也会着人打发了那封氏,让她永远也回不了博阳。你也别哭了,起身回去吧!”
穆阿娇叩谢之后,斜目狠狠地瞪了江应茂一眼,这才气哼哼地起身走了。江霍垂眉凝视了江应茂片刻,转头江应茂:“聪儿,你是怎么知道你大哥在外面养了个外室的?”
江应谋道:“提起这话恐怕又要说回陈冯的事了。”
“这与陈冯的事情何干?”
“不瞒爷爷说,我是因为派人跟踪过大哥,所以才知道他在外养了个封氏。”
“你派人跟踪你大哥?这是为何?”江霍颦眉问。
“爷爷可知魏空见为何忽然会出首告发陈冯?”
“你说来听听。”
“说到底其实就是为了一个女人。陈冯府中有一名歌姬,名唤喻明伊,色艺俱佳,心志颇高,为陈冯最钟爱的美姬。不料,自魏空见遇见后,一直垂涎不已,多次讨要均无果,后魏空明又出面问陈冯讨要,陈冯还是拒绝了,这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你是说魏空见出首告发陈冯,就是为了那个叫喻明伊的歌姬?”江行一脸惊诧地插了那么一句。
“正是。”江应茂点了点头。
“可这与你大哥有何干系?”江行接着问。
“魏空见出首时曾向国君呈上一篇辞赋,名为《山涧倩影》,正是这一辞赋,让陈冯万死难辨清白。其实那辞赋我和大哥早就见过,且是当着我们面写成的。我找大哥其实就想是请大哥出面为陈冯说一两句,向国君禀明事情始由,但自我从未梁回来之后,大哥一直避而不见,甚至数日不归家,无奈之下我才出此下策,确实没料想过会撞上他和封氏那段事情。”
“应茂,”江霍脸色更沉了些,“聪儿所言可是真的?你早见过那篇辞赋,也知那篇辞赋的由来?”
江应茂牙龈微紧,呼吸沉重:“没有,我没见过那篇旧赋,我更不记得应谋说的是哪年哪月的事情了,所以应谋来找我的时候,我没有答应他,因为我根本不记得那样的事情了,怎能撒谎?我想会不会是应谋为救陈冯心切,自己记错了。”
江应谋早料到了,大哥是绝对不会承认见过那篇辞赋的,所以一开始他并没想说出来,可谁知道半道杀出了封告密信,还提到了他,爷爷问起,他也不得不把事情解释一下。
“哎哟,那到底你们俩兄弟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呢?”江行问。
“无所谓,大概真是我记错了吧,”江应谋淡淡一笑,“反正我已找到解救陈冯的另外一个办法,大哥出不出面都不打紧了。咱们还是
说回刚才分家的事情吧……”
“分家的事情打住吧!”江霍凝色道,“爷爷没想过要把你一个人分出去那么残忍。爷爷想过了,你说得对,陈冯得救,不管是为了昔日的主仆之情,还是为了咱们江家的脸面,陈冯那罪名不能就这样被人定了。聪儿,你放心去做,有爷爷在,国君怪罪下来还有爷爷呢!”
“我说爹……”
江行刚说了三个字就被江霍抬手打断了:“不愿与我荣辱与共的,此时提出分家也可以,我绝不会为难。”
“这……罢了,由着应谋去吧!”江行悻悻而去。
随后,江应谋三兄弟也相继离开,仅剩下了江应茂。江应茂缓缓起身,带着一种不甘心的口吻问道:“爷爷真的打算让应谋冒险?”
“那篇《山涧倩影》是你给魏空见的?”
“爷爷……”江应茂愕然抬头!
“你与魏空见联手对付陈冯就是想为难你弟弟,对吗?”
“我没有!”江应茂断然否认!
“没有?”江霍挑眉冷哼,扬手将那张信笺丢给了他,“你与魏空见之见没有任何牵扯,你为何要将封氏之事委托于他?你很清楚咱们江家规矩,养外室是绝对不允许的,传出去也是全城的笑话,这么要脸面的事你却托付于一个平日里不怎么往来的魏空见,为什么?应茂你告诉我为什么?”
江应茂右手忍不住微微颤抖了起来。
“理由只有一个,他若不帮扛上此事,你极有可能会受应谋要挟而将你们背地里的勾当托盘而出,所以他必须得帮你扛着,我说得对吗?”
面对曾经战功赫赫威震四方的爷爷以及满腹才学聪明睿智的父亲,江应茂辨不出也不敢再辨,再辨只会让自己更加尴尬和窘迫。沉吟片刻,他点头道:“对……陈冯的事情是我和魏空见弄出来的……那篇旧赋也是我翻找出来交给魏空见的……”
“能给我个理由吗?你对付你弟弟的理由,你就那么容不下他吗?”
“不,”他抬起头,眼中激起怒火,“不是我容不下他,是他容不下我!你们可知道上回我与郑国和谈为何会失败吗?就是因为他,他抓了郑憾,以此要挟郑憾舅舅鹿国公破坏和谈,所以我的一切用心都白费了,你们知道吗?”
两位长辈都愣了一下,对视了一眼后,江彻道:“竟有这样的事?谁告诉你的?”
“早在和谈之时我就觉察到一些不对劲儿,鹿国公曾不止一次地跟我摇头叹息说成败都在我们江家公子身上,我当时并不明白他的意思,还以为他说的江家公子是我,直到后来我听魏空明说起那事的时候,我才彻底明白了!”
“魏空明告诉聪儿抓了郑憾?”
“魏空明说他安插在郑憾身边的细作告诉他,郑憾潜入博阳附近意图刺杀应谋,却被不幸被晋寒所抓擒。他为了证实细作所言非虚,暗中派人监视晋寒,果真被他找着了关押的地方,跟着他派人夜袭将郑憾掳走,可惜没过几日,郑憾又被另外一帮人给劫走了,据猜测应该是郑憾手下。”
“你相信魏空明没有撒谎?”
“没有,”江应茂摇头笃定道,“我去和谈过,我与鹿国公打过交道,我知道他其实也想和谈成功,只是因为一些原因而故意从中作梗,那个原因就是郑憾!”
“可聪儿为何要这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