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两银子也跑了,素衣女子眼神里闪过一抹惋惜。
但如果她真能跟一个当官的走,岂不强如跟着家中兄弟行走江湖。
人群里的托儿和躺在地上的男人都想这个当官的赶紧离开,未想到他们的姐姐竟然膝行上前苦苦哀求起那个官儿来。
苏辰:被缠上了!
胤礽:顺势带走打入大牢,这一看就不是正儿八经卖身葬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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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大爷带着一个卖身葬父的女人回来了。”身姿纤细容貌柔美的女子哭哭啼啼找过来,在孙氏床边跪下,“您可要给含烟做主啊。”
孙氏刚喝了药觉着好些,听到含烟的啼哭声只觉得太阳穴一阵一阵鼓着疼。
“哭什么哭,”孙氏低头训斥,“含烟,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一个侍妾,子清身边要不要进新人,进什么新人,都不是你能置喙的。”
含烟收起哭声,揉着手里的帕子,喏喏道:“含烟知道。但是那些卖身葬父的女人,哪个正经了的?奴只是担心大爷被人骗。”
“这便不是你管的了。”
打发了含烟下去,孙氏才问身边人:“怎么子清还没有带小公子回来?”
老嬷嬷笑说:“奴婢出去瞧瞧。”
出去了一会儿,回来说道:“来了,老夫人,来了,马上就进了二门了。”
孙氏本来就穿着外衣的,闻言赶紧从床上下来,提上鞋拄着拐杖就到门外张望着。
不一时,看见两个熟悉的少年走进月亮门,孙氏马上就提步上前。
“少爷啊,”好久不见他们俩个,孙氏眼里不自觉的涌起泪花。
她自己的孩子早早的没了,当年便被选进宫照顾当时的三阿哥玄烨,于孙氏来说玄烨就和她自己的孩子一般。
后来那孩子登基,成为这天下之主,她也被放出宫,但一直都在京城和曹寅一起居住。
平日里,隔三差五的也能见见皇上。
早两年里皇上的孩子们长大了,逢年过节他们还去接她到宫里参宴。
这猛的一来到江宁,大半年不见这些孩子,孙氏心里早想了。
但她亦是清楚自己的身份,不敢说出这些冒撞的话来。
一时间被迎到屋里,孙氏身上的病几乎都不见了,一会儿吩咐上这个茶一会儿吩咐上那个点心,一会儿还要叫曹寅去酒楼定两桌最上等的席面来。
苏辰忙道:“孙奶奶,您别这么客气,叫家里的厨子做一些淮扬菜来吃吃就好了。”
“好好好,”就跟对待远行归来的孙子似的,他说的孙氏无有不应。
曹寅都成个画外人了,但他是高兴的,母亲这些日子一直郁郁的,看现在这样总算是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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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城外一处园林之中,沿着中心的春平亭,四面布置着向外延伸的长案,案上陈列笔墨纸砚。
原来是这里的迎春花开了几树,园子主人开设迎春诗会,请的基本上都是江宁府的文人名流。
虽然隋青只是一个普通文人,但他家中颇有资产,经常召开诗会,近来又结交了天子近臣曹寅,因此如今他的诗会特别热闹。
甚至还有两三个书商主动过来,听说他们有渠道拿到朝廷书局正规的书号,聚会上一些文名平平又没有人脉的文人便不停的找他们。
他们最喜欢这种书商了,早几年的话甚至只要能说动他们就能能让他们出资刻印自己的书。
赚不赚钱根本不是这些文人考虑的事,他们要的是自己的文名能够传播甚至流传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