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暗淡,天色微亮,隆冬季节,寒意渗人。
江府紫竹武阁,镇山候江寒背负着双手,一语不发,但见他身前站着二人,正是江阎、江天麟。
从北江仙宗驻地而归,江寒传令二人入了武阁,此番,二人已是将事情的经过一一禀告了。
“天麟,你且退下,江阎留在武阁内,我还有些事要问你……”背负双手,镇山候走向了窗边,推开武阁的窗户,他沉声言道。
从三人入武阁到现在,江寒前前后后没说过几句,他的心思端是叫人猜不透。听了此言,江天麟忙是行礼,他深深舒了口气,恭敬退下了。
“江阎,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罪?”
站在窗边,镇山候忽地转过了身子,望着江阎,他竟是说了这话。先前,镇山候一直没有表态,没想到,如今他一开口,便是要责骂江阎。他这话一落音,紫竹文阁中的气氛顿时叫人压抑了起来,寒风涌进房内,呼啸着吹动了江阎的衣衫,抬眼间,江阎却是什么也没说。
“瀚海宗乃是北江第一仙宗,今日你得罪了瀚海宗,闯下了弥天大祸,江阎,你可知罪?”眉头一皱,镇山候大喝一声,他缓步向前,走到了江阎的身边。
若不是江阎是江家人,是自己人,镇山候早已把他提将入狱了。
“父亲大人,瀚海宗确是北江第一仙宗,但那又如何?北江有三百仙宗,难道还缺它瀚海一门?若是瀚海宗无道,北江自有取而代之者!民心即天心也……”
镇山候一步步走来,江阎终是开了口,他这一开口,便是叫镇山候大吃一惊。
“你说什么?民心即天心?”镇山候浑身一震,目光闪烁道。
北江没有儒家修士,镇山候平日里也听不到这些“老生常谈”,今日听了江阎的话,他有所吃惊,也不意外。
“民心即天心,呵呵,可笑至极。在这北江,除了我之外,谁敢言天?我即是天心,老九,你这话毫无道理……”一番思量,镇山候冷冷笑了三声,他一向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他根本听不进江阎的话。即使他听进去了,他也不可能认同。
前世镇山候被大周朝廷灭掉了,不得不承认,他败的有理,这种人,上天根本不可能交给他“天子”权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