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览:圣上已经暗示年后会召你父亲进京。你安分点,至少让我能见到活着的你。至于其他的,等你来京城再说。

林致远撇撇嘴,小声埋怨道,“就这三言两语的,还写信呢,都没有我写的文章字多。”

林致远抬头对上秦一躲闪的视线,勾唇轻笑,“秦一啊,你说我先生不会是为了我去求了你主子吧。”

“那你主子的条件是什么呢?”

“啧啧,总不能是逼婚吧。秦王不是这样的人,对吧,秦一。”

秦一嘴角一抽,死死的闭紧了嘴。他毫不怀疑如果他说是,林致远现在就能把他赶出去。

“你在怕什么,不会是我猜对了吧?秦王就这么趁人之危?”林致远的眼犀利的扫到秦一身上,缓缓试探,“还是说如果你回答了我,先生付出的东西可能就失效了。”

林致远笑笑,“秦一,你在林府待的太久了。我最近都打了好几个喷嚏了,想来秦王是想你了。”

秦一默默腹诽,真可怕,猜到了一半。不过,他可不想我,他巴不得我多待会呢。

“我帮你收拾,明天就走。”

秦一尴尬,他保证他这是第一次这么不受待见,“大爷,不用,差不多就这两天了,我们一起走就行。”

林致远呵呵一笑,这是赖上他了。

“是吗?既然如此,我还是很期待去上京呢。不如秦哥帮帮忙,让我能早点去。”

秦一笑着,点点头,不赶他走就行。

殊不知他在未来的几天里,无时无刻不在后悔今天的答应。

*

明文十七年二月,京中传来圣旨,念在林如海铲除朝中毒瘤的功绩,封赏为正三品户部侍郎,不日上任。

当林如海交接完任务时,林致远已经安排好了店铺掌柜与所有行装。

不过,这也多亏了秦一与他带来的人帮忙,林致远没有客气的把他们利用到了极致。

每当秦一觉得他自己快被榨干的时候,就看见林致远一碗碗的灌着药继续忙。他实在不好意思,与一个与他一样忙的病人说自己不行,于是就继续被林致远压榨。

林府除了张嬷嬷与必须留下看守的人,林致远将所有能带走的都带离了这片伤心地。

望着昔日的家,林致远默默收回了视线,踏上了马车。

“致远。”

急促的马蹄带起了阵阵飞尘,却没有遮住来人的呐喊。

林致远掀起帘子,就看到朱深与裴云星策马而来。不多时,他们就赶上了林致远的马车。

朱深停住马,就没好气的开口,“你怎么能不说一声就走啊?还是不是兄弟了。”

“就是,好歹相处了那么久,竟然要一声不吭的走了,太不够意思了。”

林致远笑笑,“我应对不来离别的伤感,就没有告知你们。本是给你们留了信的,倒是没想到你们来了。”

朱深撇撇嘴,小声嘟囔,“谁说离别都是伤感了,我巴不得你走呢,至少没人管我了。”

裴云星笑笑,满不在意,“明年我们就又相聚了,有什么离别的伤感。致远,你想多了。”

朱深压着情绪,勉强笑笑,“致远,我们是来给你开路。”

裴云星挥动马鞭,清朗的声音响起,“致远,我们在前,送你一程。”

两个少年在前策马,不紧不慢地护在马车两侧,踏着寂静的晨光,奔向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