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痰这麽滑这麽多呀……唔……我是得禽流感吗……
前辈为什麽不让我看?是太恶心了吗。
咳不出不恶心的痰,好抱歉!
他被捂着眼睛任由五条悟帮他擦嘴角,虽然本来四肢就软得像棉花似的,头也昏沉,没反抗的力气。等到重获光明时,对方已经侧身背对着他,提起了黑色的垃圾袋:“我去丢一下。”
“麻烦前辈了。”观南镜说着,最后的字却差点发不出声,不懂怎麽会像是被砂纸刮过了一样疼。他呆呆地看夏油杰端着杯子走过来,被对方温柔地托住脑袋扶了点起来,勉强坐好,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热乎又香甜的蜂蜜水举了过来:
“太久没吃东西了,硝子说一下子进食是不行的。稍微喝点甜的吧,不然嘴里会苦。”
我真的没事吗?
到底发生什麽了呢……
观南镜想问,可他喉咙痛,脑子又晕,夏油杰抚摸他脸颊的手又好温柔,温度正好的蜂蜜水滑下去的感觉像是这只手在一路按到他的肚子一样,观南镜又忘记问了,只是喝完水后又昏昏沉沉地往下滑,在对方温柔的拍背哄中不知不觉就又躺回了被子里。
不管是到高专前,还是到高专后,这不是他第一次生病,但却是第一次有人这麽哄着他。
他仿佛都感觉自己变娇气了,小声呜了两下,闭眼把自己埋进对方的味道和温度里,舍不得松开。
在电视剧里看到的妈妈哄孩子的镜头莫名出现在了观南镜的脑子里,指尖不由得眷恋地把夏油杰的手攥得更紧了点,像握住世界上唯一一颗糖的小孩。
“我晚上不走了,镜需要人照看。”夏油杰轻轻拍他的后背,也不回头,轻声和早已回来,只一直站在门口抱着胳膊看的五条悟说:“早点回去休息吧,悟。”
€€€€€€€€€€€€€€€€
是的整整半年了,只要有三人两床问题or三人一床问题静静一直是和5睡的,这是杰哥第一次主动一点(。)心里疼就是不一样(不是)
最近太忙了啊啊啊啊,小组作业做得我阴暗爬行!reading读得我生不如死!今天本来有好多想写的东西可是也没时间写了,只能明天再写, nina心里就好难过呜呜呜,感觉我的时间都被上学偷走了,以后也会被上班偷走的,而且我被上学偷时间就是为了以后能找到一个工作被它继续偷,一点都不开心!我美丽的生命全被正事耽误了!(胡言乱语)(翻来滚去)(发疯)(滚到妈咪们脚下)(很担心妈咪们因为nina更新得少就跑走不看了)(GUCCI着抱住大腿)(咪们我们明天还会再见面的对吗)(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评论都有红包包!爱来自只想要和妈咪们在一起但被可恶的作业残忍地从母亲们的怀抱中抓走的萎靡nina。
第41章 高专篇(29)
暑假剩余的时间里,观南镜都是在病榻上度过的。
说起来,他其实感觉自己也没有哪里特别痛或是明显生了病,最初的几天过去后,也不再总是咳嗽吐滑滑的痰,身体也哪里都好好的,没缺胳膊少腿,一块疤都找不着,可他就是困。
困,而且凉凉的,四肢软绵绵使不上力气,仿佛他在盛夏时想要冬眠。
幸好咒术师是按外勤结算收入,并不拿固定工资的,不然他好担心自己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懒惰病”被开除掉。窗外的蝉鸣一天天凄凉下去,每个星期阳光照射进来的时间和角度都在明显变化。观南镜窝在床上安静地和它们作伴,数着今日天光到了窗户的第几个格子。精神还好一点的时候,他要麽是在看书,要麽是在看电视剧,电影和动画片,要麽是在玩游戏机。
最近他最喜欢的游戏是去年任天堂发售的《来吧!动物森友会》。一开始,夏油杰给他带的游戏都是竞技冒险类,很考验操作,他经常因为手指头按着按着就按不动了而失败出局。虽然他自己是没告诉对方这件事的,但体贴的前辈应该是看他的存盘时细心地发现了这些游戏他都没怎麽玩,于是上个星期对方抓着一个仅有四小时的空档期跑回来看了他一眼时,就从怀里掏出了这个花花绿绿的游戏卡带。
他和五条悟现在都是特级了,一起处理任务很浪费,所以两个人分开单干,观南镜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们俩一同出现了
“这是什麽?”观南镜没玩过模拟经营生活种地类游戏,困惑地举着卡带看上面其乐融融一家欢的景象,有一粉一蓝两只羊驼,有一男一女两个圆脸小孩子,还有一只扎着小辫子举手册的可爱小狗,看情况像是正在一起建工程。他都想象不出里面会是什麽内容,和这麽可爱的小动物们一起外出去森林里杀史莱姆,回家盖房子吗?
“玩玩看就知道了,感觉镜会喜欢的€€€€而且,这个游戏可以联机玩,所以就算我在外面,也可以经常陪你一起了。”夏油杰轻轻笑,坐在床边的凳子上隔着一条空气和他说话,不愿离他太近,大概是不想让身上的灰尘和血味落到他这周歌姬给他换的柔软奶黄色被子上来。
原本白惨惨的病床色换掉后,再加上大家总给他带许多东西,这间屋子越发不像病房,而像是温馨的小宿舍。夏油杰又起身替他换掉了花,花瓶是五条悟从随便从他家里搬了个个五六百岁的古董来,他非坚持说只有这个瓷的这个颜色最配房间装饰。花应该是灰原雄每次新鲜摘的,郁郁葱葱很健康的一大片,放很久都不怎麽衰败,最多是被夏日耀眼的太阳给晒干了。
七海建人每次来都会送一只模样不同的咒力小鸟玩具,现在一共有七只大小品种各异的木头鸟整整齐齐地站在窗台上看夏油杰的动作,仿佛在一致从头顶冒出“?”的标志来。
尽管一整夜未睡,十二点前还得赶到下一个任务的地点,但夏油杰还是没忍住微微笑,在阳光中感到倦怠,安心和柔软。他身后观南镜在唤他:“前辈,还可以待多久?”
夏油杰转过身,抬头看表:“对不起啊,镜,今天时间很紧张,大概只能再陪你半个小时……”
“那来睡一会儿吧,我会喊你的。”观南镜往旁边挪了挪,又挪了挪,像是给他空出一片被体温焐得暖融融的松软小窝,见夏油杰已面露拒绝的苗头,他又委屈巴巴地小声恳求着:“……前辈。”
……哎呀,真是……
脱掉外套和鞋子,尽量轻而疏远地躺到床上时,夏油杰还在想观南镜现在实在是很懂怎麽让自己总能答应他的心愿,也在想他的衬衣上有没有难闻的味道,但对方好像是无知无觉的,已经高兴又亲密地靠了过来,多扯了点被子盖住他,然后就把头抵在他的胳膊上不说话了。在过去十六年的人生里,夏油杰都没和人同床共枕过,他小时候连父母都不会抱哄他同睡的。他妈妈经常喜欢和旁人讲他小时候太爱哭闹了,所以只能把他放到摇篮里关到隔壁房间,不然一整日除了哄他什麽事都做不了,关着关着才把他的性格关乖顺了,果然不再爱哭,早早就可以分房睡不用人哄。说起来时颇有得意,仿佛这是什麽育儿真经:做父母要威风,要从不娇惯,绝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