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没有守备,村门口大路畅通,家家户户空无一人,都聚集在了村中心的高台下方。
身披金彩袈裟的僧侣双手合十,端坐于万众跪拜的高台之上。
悠仁离得近了,那梵音穿膜而入,似有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他的脑子。
“唔!”悠仁捂住脑袋。
生得领域内两面宿傩已经站起了身,咒力撑开领域,金色梵文从天而降,在他的领域内斩碎成点点金光。那金光落在身上,尤激起烧灼感。
“小鬼,那和尚有点真本事。”
两面宿傩口中的有点真本事,约等于本事相当了得。
就在悠仁头疼欲裂之际,胸前一阵微凉。
琉璃佛珠的散发的蓝色光辉隐隐透出衣衫,随着光华大盛,悠仁体内涌入清凉,缓解了头疼。
就在这时,咏唱停止。
高台上的人站起身,朝向悠仁的方向,斗笠垂下的白纱随他的动作轻摇。
“有客自远方来,有失远迎,实在惭愧。”
为何,声音如此熟悉,熟悉得令他血流加快。
琉璃佛珠蓝光越发耀眼,珠子散发的热度从相贴的肌肤传至四肢百骸。
悠仁话音末尾不受控制地轻颤。
“你是什么人……”
“巧了,这个问题我也想问小先生。”僧侣笑了,他道:“你是何人,为何我明明初见你,却如遇故人归。”
那僧人说着,掀开斗笠面纱。
这一眼相视,千年时光尽散。
五条……先生!?
眼前的人,银发披肩,笑容温雅,眼角却狡黠得向上勾起,慵懒时像只晒太阳的猫,跟人撒娇时又是最聪明的狐狸。
一模一样,就像是从虎杖悠仁梦里生生抠出来的人。
视野突然模糊,悠仁慌忙擦掉水雾,不由自主地奔向高台。就在他迈出一步时,胸前一阵灼痛。
琉璃佛珠在发烫。
虎杖悠仁僵立原地,所有的喜悦、惊喜在一瞬间烧成灰,冷却成发凉的汗。
是了。
琉璃佛珠还在,佛珠内的蓝色光点跳动着。
无一不在提醒他,五条慎已经死去千年。
那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谁!?
悠仁死死盯着僧侣的眼睛。
那是僧侣唯一与五条慎不同的地方,一双普通的,黑色的眼睛。
作者有话说:
五条慎:想说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