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普尔感觉自己内心的好像有一道枷锁被解开,空气都通透了不少。
亚尔斯惊讶地看着普尔,二人对视良久,他知道她不是在说假话。
“主……”
“嘘!”普尔的食指点在亚尔斯的唇上,“我的生存信条是错的,我需要赎罪,这是我的最后一条命令,不要反抗我,亚尔斯。”
“……是。”亚尔斯的双手紧紧攥住,浑身轻颤,死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这个夜晚的开头与往常无异,威斯顿姆的家主悄然更换,结尾却用烈焰收尾€€€€枫丹福利院的教堂突遭大火,烧毁殆尽。
郊外的高地,蓬头垢面的谷雨松开扭打半晌的野猪,一道电弧让其昏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着远处的火光,陷入沉默。
枫丹……
什么时候有篝火晚会了?
心大的谷雨完全不记得那里的建筑是什么,肚子的咕噜声响起,他摸了摸肚皮:“我也该起篝火了。”
处理完野猪,谷雨带着新鲜的肉回了一处新营地,上一处营地因为成晚投来的视线,谷雨浑身膈应,半夜偷摸跑了,这回他抢的是丘丘人的,睡起来安稳很多。
堆好木材,谷雨翻了翻口袋,抽出一张纸来做引子点燃,火焰攀附着纸张,一行行字也在火焰吞噬下化为灰烬,隐约能看到那是一封信,一封诉说谁人罪状的信。
“至冬的雪松纸烧起来就是快。”谷雨感慨着支起烧烤架,吸了吸口水,很快便沉迷进烤肉的世界无法自拔。
“呼呼呼!哈!好烫好烫!不过好好吃!”谷雨一个人,吃得手舞足蹈。
吃饱喝足拍拍肚皮,谷雨铺条毯子就地躺下,昨天下的雨让今天的星空格外清晰,“先去趟至冬算算账,然后再回纳塔吧。”
明天,就出发。
毕竟也算是,我的弟子啊……
不为人知的沉思在柔和的晚风中消散,微弱的鼾声好似与野草的韵律达成了一致,起起伏伏一同摇曳。
咚咚咚€€€€
许久未来客人的威斯顿姆宅邸的大门被敲响,杵在大堂里思考人生的亚尔斯被惊醒,“谁?!”
“……”来人先是不言,应该是在组织措辞,亚尔斯再次询问后,才终于开口回应:“我找谷雨,游医圣手谷雨。”
“你是何人?”亚尔斯不敢贸然开门,也不想去打扰刚去歇下的普尔,于是走到门口,将门锁扣死,问道。
“白露,我名白露。”
“不好意思白露先生,谷雨大人几日之前便不在这里了,夜里凉,还请您回去吧。”亚尔斯的耳朵贴在门板上,一点声响也不错过。
他听到门外开始了交谈,一个人是这个叫白露的,另一个是……艾丽丝小姐?
难道真是谷雨大人认识的人?
“所以我说了嘛,谷雨早就不在枫丹了。”
“那他在哪里?”
“我们只在一起待了几天而已。”
“……好,我知道了。”
一道脚步远去,留下的人嘀咕着:“不告而别会遭报应哦,小谷雨~”
她听起来很是幸灾乐祸,哼着小曲儿离开了。
门外回归平静,亚尔斯用力吐了口气瘫坐在地,不敢想象普尔走后,他要怎样和女儿二人在枫丹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