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他身上都好痛。可是，他都不能叫出声来。他不要让他们听到自己的叫声。

每一次，他都咬紧了牙关，死命的坚持着。他一定会坚持下去。他相信，只要他不死，他就一定会出去。一定会有机会把这些人对他做过的事情重新回报回去。一定。

白学群跟雷哲朗的记忆都涌上来，雷哲朗的表情越发的残暴阴狠。而白学群的脸色彻底的白了。

“是你。你是那个玩具。唔，啊——”玩具两个字一出口，他的身上被雷哲朗狠狠的踢了一脚。

然后，低下头，雷哲朗瞪着躺在地上正一脸痛苦的白学群：“想起来了？玩具？现在看看谁是谁的玩具。”

穿着皮鞋的脚再一次抬起，又是一记狠踢踢在了白学群的身上。他的身体已经全部绻起来了。

“痛。”好痛。原来被人踢是这样痛吗？他不知道，他那个時候，太小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那个時候，只是一个孩子。他知道什么？

他有好长一段時间，都非常喜欢妈妈带他去找那个玩具。那个玩具没有反应的，可以任他踢，任他打。玩具不会还手，也无法还手，因为他的手跟脚都被锁着，怎么还手？

他每次看到那个玩具瞪他，他就会踢得更用力。到了后来，那个玩具已经不瞪他了。他也觉得开始不好玩了，正在想要不要用一种新的办法来玩这个玩具。

玩具却突然不见了。

他问妈妈，妈妈说，玩具被他玩坏了。扔掉了。

扔掉了？只是这三个字，一开始，白学群还吵着还要玩，后来宋莲心发了一次脾气。他就再也没有吵过了。

从那以后，白学群也再没有问过关于那个玩具的事情，因为妈妈不让他问了。也不许他告诉别人。说如果别人知道了他有这个玩具，会跟他抢的。

所以，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他有一个活人玩具。也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他是怎么玩那个玩具的。

時间过得好快啊？多少年了？二十五年？还是二十六年？白学群想不起来了。如果不是因为脚上被踢的这两脚，也许，他永远都不会想起来，自己曾经有一个那样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