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见我突然拿出五万元钱来,同村里其他人一样也感到很是惊讶。但他在惊讶的同时,却莫名其妙的愤怒起来,差点就闯进我爷爷的灵堂来质问我是不是真的找表姐借钱了。
但当他给自己女儿,也就是我表姐,打了电话并明确我没有找表姐借钱后才缓和下来,并以一副长辈的口吻说道:“我说瑜儿,我也不管你这五万块钱是哪里来,但我得提醒你,如果你偷了谁的钱或是拿了别人家的东西去卖了,到时候可别来找姑父,姑父可负不起那个责任。”
我当时什么也没说,也许从我爷爷去世的那一刻起,我就长大了。
也明白自己从此以后就是一个人,没人再为我遮风挡雨,也没人再惯着我。
我现在已经记不清自己爷爷的丧事是怎么办下来的,依稀记得有了那五万元后,罗伯替我给我爷爷找了副红木棺材,也请了道士来了个大开路,似乎这丧事也不算寒酸。
但我记忆犹新的却不是丧事的办理过程,而是丧事结束后送我爷爷上坡的那前一天夜晚。
我爷爷下葬的前一天晚上,按理是要有孝子守灵的,但我父亲被阎王误勾了四十年阳寿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去世,所以,只能由我这个孝孙来守灵了。
坦白地说,虽然是给自己的爷爷守灵,但我的心还是有点虚的。柏渡亿下 潶演歌 馆砍嘴新章l节
当时的季节还是早春,夜晚有些寒冷,我穿了件旧年的色羽绒服,带着一把橘红色的小手电就去了预先已经给我爷爷挖好的安葬之处。
我在安葬坑的旁边的一石头坐下,晚上阴风很大,就像是有鬼在用毛发扫你的耳朵一样,让你不由得起一身鸡皮疙瘩。
我不敢往后面看,只是将两只眼睛死死地在电筒所照的区域内。
但当时我还是听到了远处飘来的啼哭声,那声音就像婴儿哭泣一般,但比婴儿的哭泣声还要尖细,让人心里很是发麻。
渐渐的,那声音离我越来越近,就在我借着打一口哈欠而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时,就见一道上红下白的影魅从对岸的河面上缓缓升起,那影魅的脸像是升腾而起的烟尘般扭曲,也有些像朱元璋的某一张恐怖画像,两只眼睛就像是深不见底的洞一般,还流着血。
“这,这”,我当时吓得直接跌倒在地上,牙齿抖个不停,并忙喊起自己的爷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