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心血来潮,徐昭星计划了好几日,只为能出门走走。
几日前,章得之便把陈妆给了她做贴身的丫头。
徐昭星这时候才知道,那丫头也就是看起来十二三岁,实际年纪比看起来要大十岁。
我去,这才叫驻颜有术,驻的还是童颜。
徐昭星咋舌的同时,也没忘记八卦一把,前后问了她几日驻颜的秘方,陈妆都只是淡淡一笑。
最后一回是当着章得之的面问的,陈妆仍旧微微一笑,退了下去。
章得之饮着茶道:“那是陈妆家传女不传男的秘术,就连她丈夫都不知晓。”
丈夫?!徐昭星又咋了回舌,“她丈夫是哪个?”
“你认识的。”
“谁?”
“陈酒。”
好吧,徐昭星在心里赞了陈酒一声好福气!
又觉得哪里不对,她原以为他手下的那些个陈汤陈酒和陈佳云一样,都是出自陈家。
那这陈妆嫁给了陈酒,是近亲通婚?
章得之饮了半盏茶,方道:“我想了多日,也应该给陈汤他们换个名字了。”
“换名字?”
“嗯,换个。”
主子给下人换名字本就是常事,可……“好好的,给别人换名字干什么?”
反正,谁要是说给她换个名字,她肯定不高兴。
章得之瞥了她一眼,浅笑:“以后就叫他们徐汤徐酒徐妆。”
徐昭星不傻,自然已经明白了“陈”姓的意义。
如今陈成了徐,她也没觉得开心到哪里去,就是觉得这男人告白的方式奇怪。
我喜欢你,我就让我家的仆从全部跟你姓。
听起来不肉麻,其实想想真肉麻。
要知道肉麻话虽然肉麻,但是很少有女人不爱听。
她是个典型的女权主义,却不激进。女权主义容易让人误解,以为女人要□□,做皇帝,奴役男人,其实一种性别奴役另一种性别,正是男权社会的缩影。女权,权利的权,并不是权力的权。
即使是在“男女平等”的口号喊了几十年的社会里,炼造出的铜铸铁打的女人,也会想要爱情。
她要的是男女对等的爱情,而在爱情里,少不了的就是男女间干的那些个又蠢又肉麻的事或者话。
那个章得之,是个务实派,务实派干的肉麻事也是务实的。
务实派不是不好,举个例子,女人总喜欢讨论是愿意为女人花钱的男人好,还是总拿话哄女人的男人好?
花钱考验的是他舍不舍得,拿话哄人考验的大概就是情商了。
舍不舍得和情商,她想兼得。
她有一种老章好像要开窍了的错觉。
章得之就是趁着午饭的时间,来坐坐饮上一杯茶。
茶喝完了就走,临走前,道:“徐妆,伺候好了夫人。”
便出门去了。
陈妆变成了徐妆,这变化也太快了。
徐昭星一时还接受不了,那厢的小妆倒是答应的利索:“先生,放心。”
徐昭星也不管章得之是真放心还是假放心,拉了陈妆,哦不,是徐妆,不由分说,出门去。
她想在洛阳城里转转已经想了很久,正门不好出去也没有关系,那就走后门呗。
徐昭星带着徐妆出门,穿的是普通丫头的衣裳。她们倒是想穿男装,可什么时候说什么时候的话,如今啊,想弄身男装,除非从小厮的身上现扒。
徐昭星一向待身边的人不薄,不管是在长安,还是在陈留,即使是丫头,也穿的是绸。可到了这儿,也只能是粗布衣裳。
两人穿着青色的粗布裙裾,欢快地出门。
她们是转了两条街才发现自己被人给盯上,起初还以为是那些影卫,后来徐妆道:“夫人,这不对。咱家的影卫向来谨慎,根本不会露出马脚。”
逛个街而已,就被人盯上。
社会治安也太差了。
徐昭星放下手里的胭脂,不动声色。
“能不能瞧出有几人?”
“奴婢发现了三个。”
“生擒。”
徐昭星将那胭脂铺里的胭脂,每一种都买了一盒。
零零碎碎一共二十几样。
徐妆拿着这些东西跟在她的后头,两个人左逛右逛,到了街头。
徐昭星指了指转角巷子里的那棵老树,道了句:“去那儿瞧瞧。”
徐妆还道:“夫人,那地方除了老树,就没有旁的可看了,不去也罢。”
“你是夫人还是我是夫人?”
徐妆只能噘嘴跟上特别罪案调查科。
这是个死巷子,两人越走越往里,径直到了老树旁。
这时才看清楚,那是棵两人都抱不过来的枣树,树顶上结着密密麻麻的大枣,红的红,青的青,压弯了枝头。
徐妆搁下了手里的东西,捡
了几颗石子去砸枣,就是这个时候,打巷子口进来了三个人。
徐昭星低问:“是他们吗?”
“夫人一会儿靠墙站好,交给小妆就行了。”
徐昭星道:“你得先想法子堵了他们的退路。”
她依言靠墙,还顺手捡了块最大的石头。
眼看那三人步步逼近,徐妆忽然从腰里抽了软剑,腾空一翻,到了那三人的后面,堵住了唯一的出路。
为首的赵牛骇了一跳,他们奉命在郡守府外蹲守了几日,今日好不容易撞见一对儿丫头打扮的姑娘出门,原想着捉了这二人回去好好问询问询里头的情况,哪里能想到小小的丫头居然是硬茬子。
赵牛的心思转了几转,指了枣树道:“你们是哪家的丫头,谁让你们偷我的枣。”
徐昭星笑了,“打从我一出家门,你们就跟上了我,你说我是哪家的丫头!”
赵牛的心里一咯噔,面上还想撑一撑,旁边的王和说:“大哥,被这丫头识破了,咱们怎么办?”
赵牛气急,给了他一脚。
再说什么都没用了,赵牛只能悄声嘱咐另两人:“打不过,就跑。”
可,想跑哪有那么容易。
徐妆的剑法,徐昭星见过,她这个不懂剑的门外汉都知道那剑势之凌厉,都快赶上电视里的特效了。
那三个虽说是五大三粗的男人,可也不是她的对手。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徐妆便一脚踩了一个,另外的那个被她的软剑指了喉。
本以为自己还能帮把手,谁知道,她连手都没出过。
得,石头算是白捡了。
徐昭星手一松,又把石头给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