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龙堂杀手二十八宿

法老王之咒 鬼吹灯 3959 字 3个月前

基于安全考虑我并没有让王诗再次离去更没有再开另外的房间而是吩咐服务生在主卧室里加了两张床垫让希薇、龙象女、王诗睡在同一室内而我则准备在客厅的沙上合衣而卧。

“把房门反锁上除我之外谁敲都不要开。”在希薇关门之前我郑重其事地叮嘱她。

“陈先生你的情绪很紧张要不要我陪你聊几句放松一下?”希薇重重地皱着眉看来她的心事比我更沉郁。

我轻轻摇头:“不必了你的身体——”

她的眉尖一抖故作欢欣地笑着:“忘记告诉你了龙象女已经帮我解过毒她说三日内就会康复如常的。陈先生中午之前我自作主张要服务生拿来了一箱好酒都放在酒柜里希望适度的酒精能帮你放松下来。”

我向酒柜那边瞄了一眼很是感激她的细心:“多谢你好好睡吧我没事。”

房间里传来王诗的欢呼声伴随着“嚓嚓嚓嚓”数钞票的动静。像她那样的小女孩一个人孤身在外打拼惯了大概只会觉得钞票最亲其他一律不放在心上。

“那么你也早些睡。”希薇轻叹一声走入卧室略停了一下才慢慢关门落锁。

窗外仍是万家灯火每一个来到埃及的有钱人都把这里当成了沙漠里的销金窟比去拉斯维加斯更兴奋。毕竟在欧美富豪们的眼里阿拉伯女孩子身上总是笼罩着一层迷幻光彩让他们时时为之疯狂。况且埃及zf向来主张“开放全部市场、把欧美富人们口袋里的钱全部留在这里”所以富人们在本地受到的尊崇礼遇绝对的乎他们想像的。

“我只是过客——”我凝视着窗前随风摇荡的波斯白纱脑子里仔细回忆着王诗说过的每一个字“冷馨在金字塔内部‘大长廊’的石壁之内她可以开口说话有正常而清醒的思维但却无法挣脱出来落在王诗身边这说明什么?或许可以如此分析——那石壁就像电视机的屏幕一般只出现平面图像而绝非冷馨本人。我去了运气好的话能看到她的图像运气差的话就会什么都看不到白跑一趟毫无收获。”

我之所以听完王诗的叙述后没有即刻飞车赶往沙漠也是基于以上的冷静分析。

卧室里最先传来王诗的鼾声可以想像有了那么一大笔钱后她会做一个最开心的梦。

我走入卫生间在浴缸里放满了冷水然后脱掉衣服坐进去刺骨的寒意让我无法控制地连续打了三四次哆嗦牙齿嘚嘚直响。

“越接近死亡思想就越清醒体温每降低一度人的思维强度将提升零点七倍。你们每一个人都要把自己当成‘人’以接近人体机能忍耐极限的状态活着只有如此才能比大多数人更幸运地活下去——”我想起教官说过的这套经典理论唇角微动想笑出声来但自己脸上的肌肉已经因为过度寒冷而僵硬。

在我们赖以生存的地球上一切社会行为百分之百遵循“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准则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爱恨也不会有毫无意义的杀戮。所以我可以明确地判断此时此刻一条看不见的财富链条正把所有踏入沙漠的各方势力串联在一起。当然现在看来链条是松散而漫不经心的只不过是因为宝物还没出现各方之间的矛盾冲突还不够激烈。假设一下大家关注的宝物突然现身的话必将是石破天惊般的雷霆一战。

我放松身体无声地滑入水中冷水迅地包容住了我的全身伴着左右太阳穴与头顶百会穴上的刺骨寒意自己的思路更加通彻明晰了。

“唐美与白离还在僵持之中呢——蛇王势力与蜀中唐门之战只是刚刚开始相信白离不会那么缺乏耐心轻易切断消息来源毕竟唐美曾经给我们讲述了‘不死勇士盛宴’的那段离奇插曲。关于‘普罗米修斯之火’她们两个应该有很多共同语言甚至在宝藏的诱惑下由死敌一跃变为盟友也未可知。”

我吐了口气一串水泡咕噜噜地浮上水面其实我自始至终就没有为唐美担心过。她能统率唐大娘等一干高手大举过境当然是有备而来把一切不利因素都考虑周全了。

“冷馨到底遇到了什么?那些纠缠盘绕的躯体到底是些什么?”我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默然自问了。

如果那些东西只是毒蛇或者巨蟒的话我也就无需担心了因为之前自己曾有在亚洲东海“蛇岛”执行秘密任务的经历再多毒蛇也不会令我感到恐惧但它们不是蛇——第六感告诉我那是一些自己之前从未接触过的东西。

“无论如何只要有救回冷馨的一线生机也要毫不犹豫地去做哪怕是牺牲自己。”这是我向自己的誓不必别人佐证就一定会做到。

一个彻彻底底的冷水浴出来我觉得身体放松了很多肩头的重负也仿佛逐一放下了只等明天一早带王诗去大金字塔集中精力应付随之而来的种种考验。

自卫生间踏入客厅的刹那一阵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我的右手立刻探入裤袋握紧格斗刀的刀柄目光注定沙上半躺着的那个不之客。

“接着——”他左手一扬一只黑黝黝的酒瓶半空划了条平缓的弧线向我飞来。

我抬起左手接住瓶子没有任何力动作之前瓶口的木塞“啵”的一声弹开法国白兰地的醇香应声泛起直扑我的鼻翼。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小兄弟我借花献佛敬你一瓶如何?”那人淡淡地笑着举了举右手里那瓶金标人头马。

他有一张淡金色的脸双眼半闭狮子鼻微微皱着与上翘的嘴角构成一个“世人皆醉我独醒”般的讥笑。客厅里的欧式沙极其宽大但当他张手张脚地躺在上面时沙却突然显得极短极窄可见这人的体型之庞大。

“好。”我只回应了一个字缓步走向窗前。

客厅的窗大开着白纱飘飞之势越来越急午夜的冷风直吹在我湿漉漉的头上。

“别过去封我的退路了没用的而且一时半会儿我也不想走。好酒、嘉宾、美人、良辰四美齐备我怎么舍得走呢?小兄弟你女朋友对你很用心啊还知道把酒柜填满乖乖等你回来这种女孩子真的是越来越罕见了——”他仰起脖子喝酒喉结一上一下地哽动着不断地出“咕噜咕噜”的巨大动静。

我撩开纱帘任由夜风肆意吹送着头。

“小兄弟你在想什么?那瓶酒很贵替你开了又不喝岂非天大的浪费?”他不依不饶地自言自语着。

我的右手一直贴在刀柄上对方喝酒时喉间露出三处破绽引得我几乎要振臂刀但到了最后关头还是沉稳地忍耐住了。对方应该是没有恶意的否则我躺在浴盆里时毫无防范他也许早就下手了。

“干。”我举了举酒瓶。